时欢尴尬起身,拎起背包冲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她脖子上的道道红痕和草莓,时欢有一种社死感,也难为许方诺这么腼腆的一个人提醒她这种事。
她拿出遮瑕粉噗了几下,发现根本遮不住。
最后没办法,先拿创可贴简单贴了贴,遮住眼神最深的地方,其他又用遮瑕粉多噗了几层,勉强看的不那么明显了。
今天是周例会,需要每个人汇报这一周的成果。
时欢一进会议室,就见那几个人又在那窃窃私语。
他们见她进来,一点都避讳,甚至说的更大声了,像是要故意说给她听似得。
“哎,丁助教,昨晚你举办的宴会挺成功的吧?”
“当然成功了,你看某人身上的痕迹就知道了,哎,真是欲盖弥彰啊,真以为贴几个创可贴,再涂点粉遮一下大家就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么。”
“徐慧娇,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也是变相的炫耀!”
“我呸!”徐慧娇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似乎是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有老公的人还在外面乱搞,弄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果然啊,乡下来的女人骨子里都透着骚,素质作风都不行。”
“我就纳闷了,她既然说她老公没死,还在外面乱搞,难道就不怕她那病秧子老公知道吗?”
“哈哈笑死了,知道又怎么样?不记得武大郎的故事了?躺在病床上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干瞪眼,我还真有点心疼她老公,头顶一片绿草原,却又不能奈她何。”
议论声络绎不绝,丁若澜却跟没听见似得坐在最前面边角位置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
这些学生们心思单纯, 她只轻轻一撩拨这些人就会为她强出头,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动手。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的就是时欢在学校,在沃茨彻底声名狼藉!
丁若澜想过了,只要让时欢彻底臭名昭著,就算她留在沃茨又能怎么样?日子照样不会好过,这些污秽不堪的标签永远都会伴随着她!
秦家主母,怎么可能会是她一个臭名在外的女人!
就算秦景琛再喜欢时欢,也会顾忌秦家主家的面子!
只要她把时欢的名声搞臭,那么秦太太的位置,就不会是她的!
一个活寡妇,一个臭名昭著的活寡妇,怎么配跟她争!
丁若澜低垂眼眸,没人注意到她的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但她收起嘴角的动作却被时欢看的一清二楚。
徐慧娇和万颖他们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时欢将文件往桌子上放,一副上位者姿态扫视众人,“看来大家对我的私生活都挺关心的,这么在意昨晚我跟谁在一起啊?跟谁共度良宵,丁助教不是最清楚么?嗯?”
丁若澜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她抬头,目光清冷的看着时欢。
时欢嫣然一笑,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长叹一声,“哎,没办法,你们也看到了,昨晚他太热情了,这还要感谢丁助教昨晚举办的这场宴会,若不是你,我们没办法水到渠成呢,谢谢了,若澜姐。”
若澜姐仿佛是讽刺的针一样扎在丁若澜身上。
她握着笔的手更紧了。
时欢这话说的很隐晦,但又很明朗,既没说出男人是谁,却又表明昨晚之所以能发生这一切,全部归功于丁若澜。
顿时,大家好奇的目光看向丁若澜。
“丁助教,昨晚那个男的你知道?”
“这意思不就是明摆着是丁助教给牵的线?”
丁若澜紧抿了下唇,昨晚时欢跟谁在一起,和谁承欢,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清楚的很!
她是想让时欢的名声彻底毁了,但秦景琛不行!
丁若澜紧了紧握着笔的手,脸上却勾起几分笑意,对大家说道:“大家别乱说,欢欢妹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说完,又看向时欢,“欢欢妹妹,大家也是看你今天……他们胡乱瞎猜的,都是些学生,没有恶意,你别介意。”
这时候,徐慧娇却突然脑子不灵光的问道:“可是丁助教,时教授的脖子上的痕迹说不了慌啊,这痕迹,傻子也能看出来是干了什么,传闻她那病秧子老公爬都爬不起来,常年卧床不起,如果非要说是她老公弄的,那可就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就是,要是她没出去乱搞,这脖子上的痕迹,难不成是她自己弄的?”
丁若澜表面不怒于色,心里却将这俩人臭骂了一顿,“慧娇,有些事我们没有看到,不能妄加断言,更何况你也说了,是传闻,传闻不可信,我们谁也没见过秦家那位病……”
她硬是将病秧子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们谁也没见过时欢的老公,无法去评判,更何况男人都是有欲望的,这说的清呢。”
“可是……”
徐慧娇还想说什么,猛地对上丁若澜暗含警告的眼神,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丁若澜这话说的很隐晦,很高级,既没有否认她这满身草莓是别的男人留下的,也没有承认是她老公的杰作,徒留给大家遐想的空间。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主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