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婷给时欢的葬礼办得仓促,很多流程礼节都被免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活着的家人不愿意面对,只有周秀婷和时青青两个人知道,她们是嫌麻烦。
昨晚时青青还抱怨,真恨不得跳过入殓一环节直接下葬!
把家里布置成了灵堂,导致她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一呼一吸间都觉得晦气,一大早就让人提前把棺材抬到了墓地,并在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灵堂。
时青青一夜没睡好,导致第二天精神萎靡,比起发布会那天看上去更憔悴了些。
灵堂里多了一口棺材,有人注意到了便好奇上前询问,“周老师,这另一口棺材是……”
周秀婷神色浓重,她叹了口气,“时欢的夫婿,她夫婿在秦家本来就是旁支,又不受宠,这次坠海,秦家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问,好歹他们俩是夫妻,我想着,既然秦家那边不管,那我就帮忙一起办了吧,这样时欢在路上也不孤单,他们夫妻也算有个伴了。”
“秦家家大业大,谁会去管一个病秧子的死活。”
“也就是你心善,还派出那么多打捞队去打捞,如今连下葬这等大事也要让你来代劳,还真是让人无语。”
“没办法,那病秧子活着的时候就不受宠,死了就更不可能得到秦家的垂爱了。”
“谁说不是呢。”
周秀婷微微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讽意,她扫了眼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是因为她太着急了,只觉得今天时间过的格外漫长。
“对了,这尸体没捞到,那这里面……”有人指着棺材小声的问道。
有知情人拉了他一把,“嘘,小声点,里面放了时欢的衣服。”
“那另一口……”
“是空的!”
没多会,有人过来跟周秀婷说吉时到了,几乎是瞬间,周秀婷脸上露出悲恸地神情,眼眶里,泪水已经在打转了,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吉时到,起棺!”
周秀婷悲痛欲绝地看着那口棺材准备下葬,殊不知心里早已迫不及待了,要不是顾念旁边还有人,她的嘴角恐怕早扬到天上去了。
时欢,你终于死了!!!
只要葬礼一完成,就等同于向全世界宣告你死亡!
而我周秀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时家所有产业!
就在棺材入土的瞬间,突然周边狂风四起,几欲吹的人站都站不稳。
明明晴空万里,可风劲儿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是不是时欢的亡魂回来了!?”不知谁突然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
周秀婷吓的立马躲到了树后面,时青青也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她身后。
头顶上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有人终于看清了强劲风力的来源,是一架直升飞机。
周秀婷就地搭建的灵堂,就这么被直升飞机压塌了,现场乱成一片,周秀婷的发型也吹的不成样子,难看极了。
飞机停的很准,直接将灵堂压塌,两口棺材全部压碎,就连摆在前方时欢的冥照也被飞机的木浆砸了个粉碎。
狼藉的一幕让一应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灵堂压塌,这是对死者大不敬!
来者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
周秀婷气急败坏的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人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风劲儿太大了,她又无法上前。
片刻,飞机停稳熄火,舱门打开,率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只擦的反光的皮鞋,往上是一席白色的西裤,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裤将那条大长腿衬的越发颀长。
男人一边系着西装扣子,一边从飞机上下来。
颀长冷漠的身影,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装衬托着清冷的气质,尽管男人脸上带着墨镜,可依旧遮不住他那俊美的如鬼斧偏爱雕刻精致的五官,菲薄的唇瓣轻抿着,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理好西装,转身朝着机舱伸了伸手,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的掌心处,慢慢,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
同样一身白色的礼服裙,头发扎起,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会发光。
周秀婷看清楚那女人,瞳孔骤然一缩,嘴唇颤抖了两下,喉咙就跟失了声似得,半天没有喊出那个名字。
人群中不知谁震惊地喊了一声,“时欢?你是时欢?!”
“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