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石青青会邀请同学来家。
时常运见过几个,看着脸熟。
孙娇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微微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也正因为她的可怜,时常运多看了她一眼。
借着灯光看清楚了她脸上的伤和身上的狼狈。
“你这……”时常运微微蹙眉,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谁,“你是孙娇吧?”
“是,伯父好。”孙娇低着头。
“你这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没,没什么。”孙娇不敢告状。
时常运却很快明白过来,“是青青弄的吧?”
孙娇抬头,眼底闪过意外。
时常运叹了口气,替时青青说好话,“这孩子从小就被家里宠坏了,很任性,你别跟她计较。”
时常运说完,抬手拍了拍孙娇的肩膀,宽厚的手掌让孙娇莫名感受到一丝不知名的温暖,她鼻子一酸,有些委屈的想哭。
她从小就没有爸爸,更没有享受过所谓的父爱。
此时此刻,时青青做了错事,对她拳打脚踢,把她打成这幅样子,却还有一个人无条件来帮她善后。
孙娇心里又羡慕又酸楚,甚至她想,如果她的父亲还在,她一定不会落到今天这一地步。
想着想着,孙娇鼻翼一酸,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时常运蹙眉道:“很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疗费我给你出。”
孙娇摇摇头,她哭不是因为这个。
时常运却不太了解,只想着是因为石青青太过分了,便道:“回头我让青青向你道歉,别哭了,好孩子,让保姆带你去先整理整理,这身狼狈要是让你父母看到了,不好。”
时常运回头对保姆吩咐道:“你,去帮找几件她能穿的衣服一块给她换上,然后再找点药膏,替她处理一下伤口。”
从来没有人像时常运这样,关心过孙娇。
这么温柔,这么可靠,孙娇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
她从小就渴望父爱,渴望能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她的靠山,可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此时,却在时常运的身上体会到了。
“谢谢时叔叔。”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儒雅的男人,在保姆的带领下,去浴室整理。
浴室里,水汽朦胧,孙娇泡在浴缸里,看着身上的伤痕,心底对时青青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时青青下手很重,有的地方都淤青了。
洗完澡,保姆送来了衣服,是一些时青青已经不太穿的衣服。
孙娇是打心底很嫌弃。
可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孙娇紧抿着唇,慢慢将衣服穿好,随后目光落在镜子里,里面倒映着她的五官,嘴角的淤青格外扎眼。
她心中的不甘心再次涌上。
凭什么?!
她明明长得也不差,明明她长得比时青青还要精致!
凭什么要被时青时时压一头!
凭什么她的人生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有好的家世,有疼爱的她的父亲……
想起时常运,孙娇心底的嫉妒心又旺盛了许多,同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蓦地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这么多年和时青青在一起,她已经受够了!
或许,她该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想到这里,孙娇半羞涩半算计的笑了笑,她特意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从房间里出来,路过书房,果然又看到时常运坐在里面喝酒。
孙娇深吸一口气,抿唇推开门。
听见动静,时常运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孙娇勾了勾发丝微笑着走过去,坐在时常运对面。
“伯父,今天谢谢你了。”
时常运又是一口将杯中酒吞下。
孙娇柔柔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伯父,喝酒伤身,而且所谓的借酒消愁,其实是越喝越愁,或者伯父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听,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但可以当一名忠实的倾听者。”
时常运没明说,但孙娇也猜出大概了。
时青青和她说过时家的事,她从来就没见过周秀婷,所以大概猜出周秀婷又出去了。
明知道自己老婆出去之后大半夜还不回来是干什么,可时常运却只能干坐着,什么都做不了。
时常运觉得心里憋屈,同时也觉得很气愤,只能借酒消愁。
孙娇捋了捋发丝,她又往时常运方向靠了靠,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扑入时常运鼻中,“伯父,你要是觉得心烦,我愿意做您的倾听人,也愿意为您分担。”
说着,她的手便搭在了时常运的肩膀上。
时常运今晚喝了不少酒,已经处于深醉状态,连眼神中都透着一股迷离,他盯着孙娇看了半晌。
就在孙娇紧张不已,以为自己勾引失败后,时常运猛地压了上来。
孙娇搂住男人的脖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