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的背部被火焰灼伤,还有两处子弹的伤口,我再看看,子弹进入身体三寸,不知是否伤到了要害,必须马上手术。”
唐慕酒倒抽口气!
果真是受伤了?
“他还活着吗?”
“呼吸很微弱。”
顾遥怯怯的看向唐慕酒。
薄谪之前利用华陵山的全部人来威胁小姐出卖秦聿,现在如果不救他,他死在这儿也只能怪那些杀手。
可如果救了他,以后他还会耍心机,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吗?
显然,唐慕酒也想到了这一层。
她犹豫了几秒。
“马上用直升机送他到最近的医院。”
唐慕酒下了这命令后,朝露立刻带人把薄谪抬上飞机。
人人都以为薄谪已经重伤晕倒,只有他清楚,刚刚若是唐慕酒放弃救他,他就会拉着唐慕酒一起死!
可她还是选择了救他。
这个善良又愚蠢的女人。
顾遥扶着唐慕酒上了车之后,谨慎道:“小姐,那些杀手要亲自审吗?”
“不用,谁想杀我都一样。”
“难道您知道是谁?”
她想不明白,在北洲的时候,要杀她的人是沐流觞,之后是薄谪。
到了中洲,又会是谁?
“那些杀手手段十分残忍狠辣,不像是一般拿钱办事的,倒像是被人特地培养出来做死士的,这种人在出任务之前肯定都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和残酷的考验,不会招的。”
顾遥不解了。
“那我们留活口岂不是无用?”
“有用啊。”
“啊?”
“钓鱼。”
唐慕酒说完,躺了下来,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一点。
顾遥见状,从包里取出一瓶药。
这是唐慕酒自己配制的安胎药,她吃了一颗,感觉舒服多了,闭上眼:“我歇会儿,薄谪手术结束后你叫醒我。”
惊魂一日,她真是疲惫极了。
这一睡,就是三个小时。
薄谪手术出来之后,他的手下也找到了他。
医院里,朝露已经带人离开,保护他的人变成了他的手下。
亚里斯坐在病床旁边,不解的问薄谪:“您为什么要帮她挡子弹?她死了,秦聿发了疯,不就更好对付了吗?”
薄谪皱着眉,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他失血过多,能够在这时候醒来,已经是身体给力了。
亚里斯的问题难住他了。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当时替唐慕酒挡子弹纯属本能,所有的算计和利益,都在那会儿变得空白,脑子里唯一想的,居然是不想她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命去护她。
这太可怕了。
他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太了解感情对黑暗来说,才是最大的武器,所以他一直封锁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踏入这泥潭。
可这一次——
“公子?公子?”
“暂时还不能让她死。”
“为何?”
“她的手里握有不少我们需要的情报。”
亚里斯依旧不解:“这不是理由,当初我也用同样的理由劝说您不要让老药杀她。”
“总之她现在还不能死!你可查清楚今日的杀手背后是何人?”
“看似与总统府无关,但……”
“那位找你了?”
“是的。他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救唐慕酒。”
这个问题,怕是很多人都不明白。
被称之为魔鬼的无心之人,竟然会舍命救自己的敌人。
薄谪沉吟了一会儿,凝重道:“你去告诉那位,她死了,萧家必反,到时候萧峰和萧统出兵,他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公子,您不是和那位在合作吗?您这是……”
“他如果急功近利,我就终止合作。”
和一个危险的人合作不可怕,可怕的是和一个冲动的人合作。
这个人的冲动随时可能变成致命的弱点。
“我会把您的话带到。”
薄谪说了一会儿话,觉得疲惫,吩咐道:“除了她,谁都不准进我的病房。”
他不说名字,亚里斯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亚里斯默默走出去,守在病房外的休息室,心里琢磨着唐慕酒和薄谪的关系。
这才短短时日,公子为了唐慕酒连命都差点儿没了,这太离谱了。
他得想个办法,不说杀了唐慕酒,也要替公子止损才是。
……
“他为什么要救我?”
这会儿的唐慕酒也在纠结同样的问题。
朝露回来后,她才知道薄谪的伤是致命的,如果不是送医及时,他的身体底子又好,怕是当场就死了。
这是薄谪想装,也装不出来的重伤。
除非他拿命演戏,骗唐慕酒玩。
聪明人都很惜命,薄谪更是,他绝不会拿命开玩笑。
想到这里,唐慕酒觉得头疼,揉揉太阳穴,“秋霜,你说。”
“少夫人,我可不懂这些。如果硬要我说的话,我也只能说,他肯舍命救您,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