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求她能好好的,孩子能好好的。真的,阿聿,只要他们能好好的,我愿意用我的命来交换。”
严谨书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紧张和忐忑。
他怕。
怕自己深爱的女人就这样离开自己。
他想起窈窕被那两个男人粗暴对待时流露出的愤怒、恶心、绝望,他浑身都在颤抖。
那样的眼神啊,是他从未见过的凄厉和无助。
叮。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严谨书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秦聿连忙扶着他,两人走到手术室的门边。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
他一脸的可惜和不忍。
“抱歉,我们只保住孩子。”
严谨书的身体抖了抖。
“你说什么?”
“孕妇大出血,送来得太晚,只保得住孩子。”
大出血?
严谨书想起她被那两个混蛋折磨的时候,鲜血顺着大腿流淌……
呵。
太可笑了。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严谨书仰天大叫着!
突然一口鲜血喷出。
他闭上了眼,思绪被黑暗彻底淹没。
秦聿沉声道:“孩子情况如何?”
“孩子吸入一些羊水,已经做了处理,但肺部感染,需要再观察治疗一段时间。”
“如果孩子也出了事,你们医院谁也逃不掉!”
秦聿说完,扛着严谨书走了。
医生在秦聿强大的威压下说不出话,待他走后,才颤抖着手,默默擦去脑袋上的冷汗。
……
唐慕酒赶到西洲,已经是第三天了。
严谨书昏迷了三天。
孩子在儿童icu住了三天。
窈窕没有家人,她的后事只能严谨书来安排,但严谨书一直在昏迷中,严家的人从南洲赶来,商议了一番,决定将其火化,带回南洲,葬入严家祖坟。
唐慕酒得知窈窕的尸体已经被火化,气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除了威廉守着自己,还看到了秦聿。
威廉是故意放秦聿进病房的。
这件事,秦聿要负主要责任。
“谁准你们火化窈窕的?”唐慕酒直视着秦聿,眼底掩藏不住的失望和愤怒。
秦聿凝重道:“严家的人。”
“严家的人也不准动我的窈窕!”
“酒酒,你冷静点,窈窕她已经死了。严谨书和孩子还活着,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
“窈窕都死了,严谨书还活着干什么?他为什么保护 不好窈窕,为什么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秦聿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冷静点,这是谁都不希望的,谁也想不到凤凰会这么疯狂,更没想到她竟然想到用报复严谨书和窈窕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们!”
唐慕酒一听,回想起凤凰说的那些话。
她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是我,是我害死的窈窕!凤凰要报复的是我,她本来要报复我的,窈窕是做了我的替死鬼!”
“酒酒!”
秦聿意识到自己的话刺激了她,连忙安抚:“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在西洲,你救不了他们。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盯住凤凰,让她发狂。”
唐慕酒还在打自己的耳光。
秦聿紧紧抓着她。
“我不准你再这么伤害自己,这和你没关系!”
“就是我的错,是我害死的她。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我是罪人!”
“酒酒!你冷静点。”
他捉着她的手,让她打自己,“是我的错,是我,我负责!”
威廉站在门口。
看见唐慕酒打自己的耳光时,他心疼不已。
可他不能进去。
只有利用这件事,才能让妹妹彻底放弃和秦聿的可能。
他们之间的隔阂越多,就越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唐慕酒突然一动不动。
目光悲哀的看着秦聿。
秦聿有点害怕。
她从没这样失落绝望。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条人命,是一次对挚友的折磨和侮辱。
这比痛快杀了她还要残忍。
“酒酒,你别吓我。”
“秦聿。”
“你……”
“你别说话,我来说。”唐慕酒打断了他,泪眼模糊,一字一句道,“是我丢下她就走了,我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可以保护她,你不行,严谨书也不行。也是我心软, 是我决定放过凤凰,我以为她不会那么疯狂那么变态。”
秦聿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挣脱了他的手。
眼睛里满是距离。
“秦聿,窈窕死了,她满含屈辱的死去,我们都要负责,可真正应该负主要责任的,是我。我会替她报仇,我也会永远牢记这个伤痛。”
她说完,掀开了被子。
秦聿拉住她的手。
“放手。”
“酒酒,我们……”
“如无必要,我们再也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