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几个闪身避过路人,等出得城门,却不见那几个倭人踪影。
“跑路的本事倒有一套。”对方这番路数更证明了心中猜想,李瑜正寻思着,却见到城门处有一个戴着避雪斗笠的高大身影缓步进入瓮城,此人一身黑色纳衣外罩珈蓝褂手持一把精钢月牙禅杖,正是李瑜之前在横望山上遇见过的悟空寺广照和尚。
“大师!”李瑜赶忙上前打招呼。
“善哉善哉,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施主。”广照和尚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大师怎的来了桐城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让我等师兄弟好有机会略尽地主之谊?”李瑜抱了抱拳算是回礼。
“这次前来也是临时起意,正打算填饱肚子明早去龙眠山上一趟,不想却是在这先见到了你。”大和尚把禅杖往地上一杵,震的青石板怦然作响,荡起一阵灰尘,引得路人不住向这边瞅来。
“相请不如偶遇,我这正好和人吃饭呢,大师一起来吧!”
“这如何使得。”大和尚嘴上客气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李瑜朝醉仙楼走去。
一僧一道上了楼,李瑜把和尚引进了座位,瞅瞅席间饭菜还剩下大半,余湘君手里正拿着一个鸡爪啃着,一看对面坐下一个僧人,不由得呆了一呆。
“这位是悟空寺的广照大师,这位是真武派的妙真上人。”李瑜介绍道:“都是朋友。”
“阿弥陀佛。”广照施了一礼。
“大师请。”余湘君晃了晃手里的鸡爪子算是回礼。
李瑜喊来店小二想要再点几份素菜,但被广照和尚拦下,只见大和尚对着桌上酒肉念诵了一段“往生咒”,念完也不客气,撸起袖子给自己倒满一碗酒,头一扬就干了下去:“好酒!”
李瑜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余湘君瞥了李瑜一眼,嘴里嘀咕一句少见多怪,三人围成一圈吃喝起来。
正常来说,余湘君是正宗的道家仙人,李瑜在当年成为内室弟子时也有了道碟,而广照则是一位正宗的佛门弟子,这三个人围着一桌子鸡鸭鱼肉推杯换盏,幸好这是在包间雅座,否则绝对会让楼中酒客大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李瑜对此世佛门不甚明了,但也是知道佛门不同于道门,是要忌讳荤腥的,他看广照和尚吃喝爽快,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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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而大和尚像是看出点什么来,主动开口解释,原来他这一门自创派以来就百无禁忌,修的是一个金刚怒目境界,悟空寺相对于佛门清净地,更接近一个江湖门派,而光照和尚作为寺中执法僧人,更是背负(刺青)日轮速疾幢执金刚,主超度杀伐。
李瑜听得新鲜有趣,心头一动,随口说道:“大师的俗名不是叫鲁达吧?”
“鲁达是谁?我叫高策。”
“好吧,是我误会了。”
“以后就不要喊我大师大师的了,别扭的很,直接叫我高策或者广照就行。”
“高兄请!”
“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和尚酒量甚好,比起李瑜的六师兄曲勇似乎也不遑多让,李瑜又让店小二上了两坛子酒才算把和尚安排好,李瑜打着酒嗝由微醺的和尚搀扶着告别余湘君就近去神宵门过夜,次日醒来,已是上午。
李瑜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头疼欲裂,依稀记得昨晚来到神宵门,半夜还爬起来吐了好几次,用清水洗漱之后出了房门,正看见院子里广照和张心哲正在比试武功,二人浅尝辄止,看到李瑜到来便停了手,也不寒暄,三人一起穿过回廊去往神宵门正厅。
正厅之内,三大供奉与曲勇赫然在座,昨夜李瑜归来将桐城县内倭人出没的事情告知了单独清,这一早上神宵门徒早已四散而出,眼线遍布各处监察?来历不明的外乡人,何大长老则带着几个得力的部下前往神拳帮负责联络,一番决议之下,接下几日仍然由李瑜监视余湘君周围情况,其他人伺机而动。
这一天接近中午,李瑜按照惯例去仙客来吃午饭,刚刚走进一楼大堂,眼角一捎周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一楼大堂之内比平时更加热闹,李瑜认出其中三两桌客人正是神宵门和神拳帮手下,而其他桌上俱是生面孔,不管身形如何个个眼神彪悍,他们高谈阔论,喝酒吃肉,把一楼闹哄得与市集无异。只是大部分的客人并不专心,嘴里讲话,一双眼睛却不时向街上探望,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就急忙伸手探向怀内,想拔兵器,许多人似乎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
李瑜拣了个靠里位置坐了下来,他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自己右前桌子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从其衣着打扮和桌子上搁着的一把纸扇看来,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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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外出游历的公子哥儿,只是身边并无仆役,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桃花眼,鼻梁笔直,模样颇为俊俏,这要是在北城折柳巷逛上一逛,肯定能惹得那些浮花浪蝶宁可不要银子也要倒贴上来不可,他对周围种种 似乎漠不关心,只是不停喝酒,面前小菜一动不动,偶尔邪魅嘴角弯起,颇有一番颠倒众生的风姿。
李瑜在这条街上也混了很久,从未发现过有如此人物,心下啧啧称奇,再看相邻另外一桌,几个黑衣男子围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