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桔梗,名人绿。”
“桔梗花?”
俯下身来,伸过手去搂过一束花来,颜灏仔细地打量着每一瓣,指尖用力掐下花来,捏在指尖把玩,“桔梗是桔梗,洋桔梗是洋桔梗。”
站起身来,看着颜灏无比随心地摘下花来,一点都瞧不出是个爱花之人,“咬文嚼字的...不管它叫什么,这花我喜欢,你让它好好地生长不行吗?非得将人家掐掉?”
手指尖的花,被放生,无声无息地回归那片生长的土地。
眼神汇聚那片洋桔梗,花开正好,人依旧,“我种的花,我想掐多少就掐多少。”
“得,当我没说话,反正也是你的园子。”
自觉无趣,扭头甩过肩颈处的长发,踏着大步往屋内走去。
等颜灏进屋,俨然一副熟悉的场景。
安意已经能安然自若地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一如既往重复的调换着电视节目。
很难想象,这丫头的适应能力怎么会如此强大。
难不成自己从没有给她造成过任何威胁感吗?
“分明是我把你绑来的,怎么皆是我伺候你,反倒你这个被囚禁者像是来做客的。”
“诶?我是正大光明你请来的,来者便是客。行了,别掰扯了,快去做饭吧,把我饿坏了,看我舅舅不收拾你。”
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安意说话间无比自信,相对而言,倒是颜灏显得有些拘谨。
此话一处,颜灏只能作罢,一切不都是自己求来的嘛,何苦怨言。
饭后,便又是两人各忙各的。
安意没了手机,只能看看电视睡睡觉,睡醒了,整栋房子到处跑跑跳跳看看。
这地方空旷,没有多少家具,但对于藏书可谓是钟情,除了几个主要房间以外,其余的都用于摆放书籍,亚比一个图书馆。
还贴心地把每本书分门别类标注好了。
见安意拿回一本书,才真正安分下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终于不再咋咋呼呼来去自如了,自己也不再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坐定下来,看了会文件,后背突如其来的瘙痒感挠人心神。
每隔一段时间,便在椅背上小动作地蹭了蹭,以此来缓解。
本就一心没法一用的安意,只瞥了一眼过去,便察觉异样,“你咋了?”
耻于脱口,颜灏只能咬着牙摇摇头,“没事,看你的书。”
将眼神挪回书页上,再某个时刻突然回头,安意就像抓到偷食者一般兴奋,“你看!我就说你咋了,你没事瞎蹭啥呀?”
将手里的精装书丢弃在沙发上,赤脚碎步过去,戳了戳颜灏的肩膀,“你咋了?长虱子了?这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病假吧?”
怀疑到这,安意无比嫌弃自己戳过去的手指头,僵硬地撤退上好几步,“这个虱子跳蚤啥的会过人的...你怎么不早说呀...”
无奈地叹上一声,手中的钢笔滑落,在落到书桌上时,麻利地滚上好几圈才顿住。
起身,背对着安意站立。
搞不清来意,安意立马回转至沙发那,一个激灵跳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蹲坐下来,“你别过来!”
“我,我没有虱子...”
来到沙发边上,见安意已经飞快地逃窜至沙发的另一处边缘,颜灏只能无可奈何地一把脱去上衣。
坐在沙发扶手上,再次背对着安意,“正好,你帮我换个药,伤口太痒了。”
“你...你还真的是请的病假呀...”
默默地趴了过去,将抱枕垫在双膝之下,跪坐起来。
看着肩胛骨处贴了个块纱布,似乎还渗了点血。
不自觉地上手轻轻地撕拉开纱布贴好的边缘,一处被缝了几针的小伤口展露无遗。
“你这是咋了?真被人打了?是不是坏事干多了,别人背后一棒。”
“别废话了,药在车上,车钥匙在桌上。”
“看在你没让我饿死的份上,行吧...”
趁着安意拿药的间隙,颜灏动了动受伤的肩膀,前后转动一番,骨头发出一阵咯吱声,酸痛且乏力。
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年纪上来了。
若是放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这点伤不足挂齿。
“诶诶诶,你在瞎动什么啊!要是把伤口给整裂开了,我可不负责开车送你去医院啊。”
“怎么?一个大学读完还没拿到驾照?”
一提到短板,安意立马冷漠了,动作也不轻柔了,粗鲁且随意地用棉签沾了药水往后涂抹着,手还特意下重了些,“考驾照要交钱还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重新换好纱布,安意故意地拍了拍充实的后背肌,一脸傲娇,“再说了,你有看过女明星自己开车的吗?人家都是配保姆车配司机的好嘛!”
难得一见的傲娇,颜灏重新套好上衣,用不着回头瞥上一眼,便能猜到安意的小表情,“别想了,又不是每个女明星都能搭上这档待遇的,不晓得是哪个女明星试镜都是赶公交,成天蹭我的车,蹭我住所,蹭我的口粮。”
“够了够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咱俩彼此彼此好吧,我要不是不姓‘安’,您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