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钉子的木棍横了过来。
颜灏顺势一把将其拦住,“这一棍子下去,会死人的。”
“呀,我们自己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被那人粗鲁地推搡一下,颜灏被迫退出这场闹事中,站稳脚跟,借力将那人往前一拉扯,默默一个抬脚,让他人仰马翻地躺在地上哀嚎。
对付无赖只能用无赖的方法。
耳边充斥着辱骂责怪声,方才那些个分崩离析的人们各个变得格外团结起来,同仇敌忾。
躲过大人们的攻击,颜灏撤退几步,突然,一记闷棍砸在他的后背。
感觉到什么东西刺破了皮肤,到达骨头,颜灏不可置信地回头,是当时玩弹弓的小孩。
手里拿的木棍,带着钉子,钉子上渗着血。
孩童足够的无知,与之对视,眼神里尽是空洞苍白。
倒是身边那些吵闹的大人们瞬间宁静,后怕地将孩子拉扯回自己身边。
慢慢地靠在墙边,颜灏嗤笑着,今日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手机响起,打开一瞧,正是他等候已久的。
“通知你们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准,强行拆楼。”
看着一群无法挽救的人类,颜灏缓缓扶墙而出。
“你什么意思!”糙汉一把将颜灏扒拉回来,“这里边还住着人呢,凭什么强行拆楼?”
嫌恶地挣脱开,并与之保持距离,颜灏挺直脊背,冷冷地将眼神落在梁老太身上,打开手机里的证据,“当时的搬迁合同,你们的父亲梁老先生签了字了,搬家费也拿了,你们住在这按理说属于非法霸占国家财产。”
眼神睥睨向身边的糙汉,“再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就让你上法院走一遭。”
“告我?别以为律师就了不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这条街是什么地位!”
咬着后槽牙肉,颜灏一巴掌将糙汉的脸按到一扇门上,“傻嘚,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至上,别跟爷整那套流里流气的,你们伤我在先,单靠验伤报告我就能让你在监狱里待上好几个月。”
一口怒气脱口,颜灏松手后嫌弃地在将自己的衬衫上擦了擦,一手的油腻加恶臭。
转身欲要离去之际,觉得气不过,反身又给了那糙汉一拳。
“卧槽...律师就能随便打人了?”
挑起眉尾,颜灏不可一世,“合法合理。”
见他扬长而去,梁小姐立马过来扶起糙汉,“老公,你没事吧?”
舌头在嘴里动上一动,察觉到一丝异样感,将手伸进嘴里试探那颗略微松动的牙,轻轻一晃,“淦,我牙掉了!”
梁小姐嫌弃地一把打掉他手里拿的牙,转身便开始质问老娘,“妈,你又在作什么妖?让我们几个在这白白耗了那么久,我们要工作的,不像你拿拿养老金,一个月就过去了。”
两个儿子一个瘫坐在地上,一个靠在墙边,闷不做声。
这种时候,倒是平常姑嫂不合的人,开始一致对外了。
“妈,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跟我们保证,没有什么搬家费的,到底当时拿没拿?”
梁老太抬起布满褶皱的手,抹了抹迎风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生活了好几十年的老房子里。
坐在窗边,窗外的景色已经千变万化,现在只剩高楼,瞧不见多少东西。
每日能做的,能盼的,只有清晨那缕微不足道的晨光。
“老太婆!你就继续作吧,老公,我们走!”
二媳妇领着老二气冲冲地离开后,老大心存善念,蹲在梁老太膝下,“妈,别犟了,没得拿就没得拿,您不能欺我们来陪你演这场戏呀,先在我们那住着,成吗?这地方,说要拆是一定要拆的。”
一听这话,大媳妇靠在墙边嘟囔着,“我们那地方小,妈别嫌弃就成。”
言外之意,懂得人都懂。
梁老太略显更咽,“就这个小屋,你们几个都是从这出去的,我一个人打三份工,养活你们仨。”
“为什么我要这么辛苦?全都是因为你们那个死鬼老爸,跟人跑了...”
“一跑就跑了这么些年,我以为他不会回来。”
“前几年大家陆陆续续地拿了搬家费搬走了,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住在这不搬?”
“那是因为搬家费没落在我这...”
“这房子挂的他的名,他偷偷摸摸地拿了钱,连面都舍不得见我一次!”
说到这,梁老太捶胸顿足,一股心酸上心头,“我恨呐!”
“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老大起身坐在梁老太身边,眼神望向门外一直候着的妹妹。
梁小姐好歹是有血有肉的,只不过行为举止彪悍了些。
进屋后便开始帮忙收拾东西,“行了,妈,为一负心汉,有什么可难过的,没钱就没钱,你就去我那住,没人赶得了你。”
老大向自己媳妇使了个眼神,心领神会后,大媳妇也佯装忙碌地跟在梁小姐身后,“妈,小妹那地方大,您就安心过去住,我们家祥以后结婚有了宝宝,还等着见您这个太太呢。”
没去回应什么,平复情绪后的梁老太,只是简单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