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算忙完了。”
肆无忌惮地伸了伸懒腰,谢沅揉了揉眼睛,拍了拍略显浮肿的脸。
偌大的办公室仅剩她一人,收拾好背包,出了走廊,发现灯都是全亮的。
锁好办公室的门,走一路便关了一路的灯。
到了走廊尽头,惊奇的发现楼梯里的声控灯也是亮着的。
谢沅有些好奇,抬眸望了望亮了许久的声控灯,“灯坏了?”
刚想着要不要明日去报修一下,突然一种拍打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快步下楼,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墙边,守着声控灯的开关。
原是这般。
快灭了,简霖便拍了拍。
“前辈,您怎么在这?还没下班吗?等人?”
简霖将手里拎着的小蛋糕递了过去,“隔壁部门有人庆生,多余的蛋糕,本着节俭的风格,就给带回来了,吃不?”
饿得如狼似虎,谢沅怎么可能拒绝呢,恭敬地双手接过蛋糕,“谢谢,那...前辈要下班了吗?”
“不,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吧,有人接吗?”
“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走路就能到。”
“那注意安全,明早见。”
简霖转身与之擦肩而过,上了楼。
他本可以不上楼的。
站在二楼平台那,看向窗外,谢沅一个人孤单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姑娘,自己为什么要在意。
心烦意乱,伸手往后捋了捋头发,拿起手机,约好的妹子已经在酒店等着了。
回到家,已经是疲倦瘫软状态。
谢沅嫌弃地脱掉鞋子,艰难般地蹒跚至坐垫上,将蛋糕放在茶几上,观察起来。
被包装得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从某块蛋糕上遗留下的多余之物。
再怎么觉得不对劲,蛋糕的香味也还是诱使她一口咬下,满嘴爆棚的榴莲感,幸福感满满。
“嗯~”
一口就能让她恢复精神,短时间内获得短暂的幸福。
感觉不再那么恐惧即将到来的明天。
安意吃完饺子,再次回到沙发上躺了会,思前想后觉得不太行,连忙起身,在径直走向衣帽间时,一把扒拉开挡在她面前的颜灏,“借过。”
顺着步伐跟了过去,颜灏想去瞧瞧这丫头又要作什么妖,“你在干嘛?”
暴戾地将所有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随后为了让行李箱承受它所不能承受之重量,干脆一屁股坐在其上。
“很明显,我在收拾东西。”
颜灏有些看不明白,“所以,大半夜不洗澡不睡觉,就为了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
“我也不想的,是有人逼我的,我只能连夜跑路了。”
“跑路?”颜灏心里大大的问号,“谁逼你跑路了?”
“经纪人,让我开道歉会,要我道歉,我宁愿跑路。”
安意说得振振有词,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的时候,人永远是最刚强的。
说话间,这个我行我素,说风就是雨的姑娘已经拖拽着她的行李箱做好了远行的准备。
在出门之际,被颜灏一把拽住小臂,“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深吸一口气,安意甩开,眼里都是不服管教的叛逆,“你也要来说教我?用不着,我就是一个没有家教的人,因为我没有家。”
“我承认我是表面逞强,内心胆小怯懦,我就是不想去面对这么多人就承认自己犯的错。”
“更何况,在我的世界观里,我没错,是她们是惹的我。”
“我没必要去原谅成全每一个人吧。”
缓缓地将手移至安意抓着行李箱的手,温柔地深入指缝间,将行李箱接手过来,放在一旁。
颜灏郑重其事地取下眼镜,垂首,额头轻撞,将自己的温度从额头传至安意的额头。
试图以此来让安意稍稍冷静下来。
刹那间,世界貌似安静下来,安意抬眸只瞧得见那看似凉薄的唇。
感觉到了安分,颜灏松开安意的头,认真地看向她,“我没有让你去原谅成全谁,但,如果觉得自己有怨,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澄清吧。”
“真相会有人在乎吗?人们往往在乎的,是故事好听。”
安意靠在门边,闷闷不乐。
双手插进兜里,颜灏背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总有一个人在乎,众口难调,我们满足不了所有人的期望,但总有人能满足于你给的答案。”
“路是你自己选的,这个圈子有它自己长久以来的规则,你可以选择打破规则,但这个圈子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你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存在,你打破了规则,就该接受带来的惩罚,无人能替你受过。”
一番大道理,安意听得脑袋嗡嗡的,但心烦意燥的心总归安定下来。
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一脸嫌弃地望向颜灏,“跟你聊天...真费劲...”
“洗澡睡觉,再见。”
为了避免继续唠叨,安意选择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拉过行李箱,暴力开箱后,随意翻找出一条睡裙,闷闷唧唧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