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气候潮湿,人人喜辣,颜律师,可还受得了?”
明泽夹起一块鱼肉往嘴里送,抬眸间瞧见颜灏拿起筷子不知该往何处送,额头鬓角皆已沁出汗珠。
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水杯,优雅地将一整杯水灌入喉中,颜灏眼圈微红地看向对面的明泽,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知道鲜少有人能第一次来舒城,便能将辣融会贯通的,明泽叫来服务员,让人端了碗清水,顺便让人炒了几个略微清淡点的素菜。
看着端上桌的几盘菜,颜灏略显头疼,“所以这碗清水是让我涮这几个清淡点的素菜的?”
“不是吧,这么大的人了,这点辣都不行?”
明泽表面上略显吃惊和嫌弃,实则内心在雀跃,他是故意带颜灏来吃地道的舒城菜的,意为杀杀他的锐气,谁叫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在这座生活节奏贼慢的城市里,居然还能看到一个西装打领带,手腕上还虚张声势地戴着一块看不懂牌子的机械表。
第一眼看过去,明泽对颜灏的印象就一个字:装。
虽说在可以刁难,但下一秒还是身体诚实地帮颜灏涮起了菜,“这地方适合养老,等你以后要是有想法,可以来这长居,那个时候你就会爱上这里的。”
两个养眼的人自然不自觉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前台的小姐姐,撑着下颌望着那方观望许久。
直到听到有人敲桌子的声音,才恍惚过来。
“嘿,没看到有客人来吗?没被投诉不长记性是吗?”
“抱歉抱歉,您好,几位?”
店内人员忙碌,前台的小姐姐赶忙出来迎客,拿着菜单领着客人往里走。
商场里面的饭馆,因位置施展不开难见包厢。
在几位客人吵吵闹闹的抱怨声中,吸引了大多就餐的人,其中当然也包括颜灏他们那桌。
刁钻的客人很常见,明泽仅仅只是瞟了一眼,转头看向对面,发觉颜灏的眼睛就像长在刚刚进来的那群客人身上。
“怎么?有你认识的人?”
摇摇头,颜灏才不想认识那些中老年还不守晚节的老男人,“长得像而已,认错了。”
不巧地是那群人正巧位于颜灏他们后面那大圆桌,耳边时不时地传来那桌鼓吹牛逼的声音。
当听到‘安意’两个字时,颜灏已无心吃饭,全神贯注地偷听谈话内容。
‘那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一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厉害!’
‘放宽心,老兄,我可是特意给她留了一个角色,只要她还在这个剧组,报应晚不了。’
明泽的视角,能明显地看到他们后面那桌某个人的猥琐表情,而且看颜灏不动筷子,想必也是听到了。
将涮过的菜,夹到颜灏面前的盘子里,“恶心的人多了,别在意。”
原以为,颜灏那副样子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明泽立马安抚着情绪。
此刻,辣意已经与口腔融为一体,浑然不知,颜灏眼眸低沉,如果不是因为跟着一个人,自己一定把后面那几个老家伙拖进巷子里暴揍一顿。
后面那桌人,貌似故意给颜灏他们理由,下一秒又开始嘈杂起来。
‘服务员!你们家的菜为什么这么辣!’
‘您好,几位顾客,在您点菜前,我们就已经提醒过了。’
‘你什么意思!你们的菜辣还怪到我们头上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您这单我们免了,实在抱歉!’
‘小姑娘,你这个意思是我们故意挑事喽?我们看上去连一顿饭都吃不起吗?’
几番纠缠下,某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居然上手拉扯住小姑娘的手腕。
见那小姑娘泪眼婆娑,一副可怜样,欺凌者更为霸道了。
颜灏看不下去正打算起身,突然被人按了下去。
只见明泽拍了拍颜灏的肩头,驱使向惹事的那桌。
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先生您好,这里是舒城警察局,如果您再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我们有权依照刑法及相关法律法规,以猥亵妇女、扰乱公共秩序,对您展开后续调查。”
证件照只瞟到一眼,但看着这小伙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其中一位当事人不想招惹到条子,眼神示意着离开。
“哼,算你走运!”
看着闹事者远去,那位被欺负的小姑娘一个劲地给明泽道谢。
颜灏坐在一旁,淡定喝上一口水,内心无一不在无奈:可恶,被他装到了!
结账走人,在电梯里,见四下无人,颜灏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主动搭话。
“你都不清楚那两个人什么来历就敢上去刚?”
“那没办法,警察嘛,凡事都得冲在前头。”
咯噔一下,颜灏借着余光审视着明泽,约摸20出头的样子,看上去是个运动的好苗子。
就跟当初意气风发的贺予一般,只可惜俩人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曾经的贺予,也像个愣头青一般口出狂言,凡事冲在最前头。
到了地下车库,明泽还在迷乱地找寻着车所在的位置。
让颜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