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珑嘴上说着并不介意余香为了生存而巴结新圣女，可是余香却知道凌珑肯定是介怀的。
但也正如对方所说，迫于生计而为之，这并不是什么大罪。
余香庆幸自己没有跟随众贵女逃往魏国，这起码证明了她没有叛国之心。虽然事实情况是邹谨根本没打算带她走而已。
还不等余香松一口气，就听到凌珑又说出一句令她魂飞魄散的话来。
“魏王没有召你一起去魏国吗？”
当凌珑问出这句话来，余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惊愕地看着凌珑，似乎傻掉了。
凌珑看着余香震惊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朕知道你对魏王早就情根暗种，还为他做了许多事情。如此掏心扒肺的，他应该怜惜你多过邹谨才对。怎么这次只召唤邹谨去魏国，并没有带走你呢？”
许久，才听到余香颤抖的声音：“陛……下，您在说什么顽话……余香……听不懂……”
“这里没有旁人，不必装傻了。”凌珑看起来心平气和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发现了余香的背叛而气急败坏。她以指轻叩龙案，接道：“以前在王宫里总有一个喜欢假扮成朕的模样招摇撞骗的女人神出鬼没，怎么都查不到她藏在哪里，你可知晓那是谁？”
余香身体又是一颤，脸色已是煞白如纸。她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侍婢臻儿连忙搀扶住她的手臂。
“这个女人跟朕的身形相似，而且熟悉朕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不觉清楚朕的性格和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连朕身边的暗卫刀锋都被她骗了过去。”
凌珑盯着余香惨白的娇颜，一个字一个字地追问道：“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吧！”
“不……不知道……”余香快要哭了，她美眸盈起了委屈的泪光，哽咽道：“余香并不知情，陛下可是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我知道那肯定是你！”凌珑截钉截铁地答道。
余香终于跌下去，如果不是臻儿搀扶着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饶是如此，她无力地跌坐在臻儿的身上，颤抖得无法停下来。
“陛下……余香冤枉……”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迸射出一抹恼恨，颤声道：“是不是嘉贤郡主她跟陛下说了什么！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小人的馋言……”
“咦，这又关嘉贤什么事情？”凌珑似乎很奇怪，惊诧地道：“嘉贤不是你未过门的亲嫂子吗？她怎么会对朕进什么馋言！”
余香快要崩溃了，她看着凌珑那惊讶的神情，根本就摸不透究竟什么情况。她快要哭了：“陛下……究竟是哪个小人在暗地里中伤余香，你可千万不要相信馋言啊！”
“朕当然不信什么馋言，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凌珑盯着情绪失控的余香，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谁都休想把朕当傻子哄骗，包括穆远山！”
余香又是一颤，伏在地上，什么话都辨不出来。
“说实话，我最讨厌像穆远山这种人，表面温良恭谦实则阴险狡诈满肚子的坏水。他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朕，算计着如何把朕的价值最大化来利用。可惜朕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任由他来算计？”
“不过，他这种人很善于伪装，表面上像个难得的大好人，像只温良无害的纯洁小白兔。”凌珑觑着余香死灰般的脸，冷笑道：“我看你跟他倒是很般配，怎么他就抛弃了你，根本就想不起来了呢！”
“……”余香双手掩面，忍不住哭出声。
“他册封了波如意做王后，又召唤邹谨去魏国，却连提都没有提到你！”凌珑笃定地道：“我猜你一定很希望能跟着去魏国。因为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件都是叛国重罪，应该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他召你回魏国，给你一个名份，也不枉你一番谋算。”
“只是你可曾想过你的兄长？他身为燕国臣子，却有一个叛国的妹妹。你逃去了魏国，让他如何立于燕国朝堂？”
“你如此自私冷酷，浑然不顾疼宠你的兄长，只顾着自己！可惜你痴心错付，魏王似乎根本就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他召唤邹谨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你，否则你不可能不随军一起逃往魏国。”
余香伏在地上，已经停止了流泪，情绪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抬首，看向凌珑，轻声问道：“陛下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早就判定余香有罪了！余香不敢辨解，只想问陛下一句，我做的这一切，你都亲眼看到了吗？还是听什么人挑拨离间……”
“那个扮成朕的模样在王宫里神出鬼没的女人，除了你还有谁？”凌珑逼视着她，冷笑：“最难被人发现的就是自己的影子。你就像是朕的影子，天天跟随在朕的身边，那么乖巧规矩，几乎让人忽视了你的存在！”
“无凭无据，余香虽死不服！”余香忍不住喊起来。“陛下，你究竟是受何人挑拨，竟然疑心余香至此，余香冤枉啊！”
凌珑又笑起来，这次是无奈的笑：“你冤枉还是不冤枉，你知我知。至于凭据……那就算了吧！一则，犯不着为你大费周折，你还不值；二则，看在余学士和嘉贤的份上，毕竟你是余家人，若是坐实了叛国通敌之罪，对他们俩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