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此刻都集中在祠堂，其他的地方都显得冷冷清清的，倒是让他们少饶了很多弯路，还没到陆家的院子，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沈小九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出疑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你家公子这样病多久了？”
江北回头看了眼沈小九，下意识的回避了她投来的视线，“很久了。”
“姑娘，有什么话，您还是问公子吧，小的实在是不方便说。”
江北的脚步很快，尤其是在靠近陆家的时候，后面的沈小九只能小跑才能跟上，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白发老人从屋子里出来。
看到沈小九先是微怔，然后竟然板起脸来，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
“陆空言，你找我什么事情？”
沈小九一进去，江北就将门关上了，看到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你有话就快点说，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儿呢。”
“咳咳咳……”
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么一阵干咳的声音，沈小九这才抬脚往里面走，本来想到上次他的态度，还想编排他两句，谁知道真的看到人之后，那话就咽了下去。
“你，你怎么会……”
如今的陆空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只剩下一双如墨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他想着，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想着和姑娘也有几面之缘，就和你告个别。”
沈小九眉头紧锁，明明刚刚在祠堂看到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难不成是演的？
“你都这样子了，还要去哪里？”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看到眼前女孩的低声斥责，陆空言不怒反而笑了起来，可现在的他连笑都是勉强的，“不是很重要，但是却不得不去。”
他用眼神指了指桌边的东西，“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那是一个黑色的玉佩，沈小九的眼神停留在上面的一刻，就好像有什么要从脑子里蹦出来，只差一点，差一点似乎就记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是？”
“是我的玉佩。”陆空言轻咳，“我要去的地方很远，远到今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和姑娘相遇。”
“一件小东西，算是给姑娘留个念想吧。”
沈小九看了眼那玉佩，又看了眼陆空言，张了两次嘴才问了出来，“我……为什么总是觉得你好像认识我？”
陆空言原本柔和的视线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就多了份苦涩，“怎么会这么说？”
“就是一种感觉啦。”沈小九拿起那玉佩左右看了看，“而且每次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认识我很久的样子。”
“我……”沈小九眼眸微垂，“我醒来之后，不记得很多事情，哥哥们也不同我说。”
“好像那段记忆是一段很不好的记忆一样。”
她眼巴巴的看着陆空言，“如果你真的认识我，请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好嘛？”
“哪怕一点也好。”
陆空言好看的剑眉微皱，虚弱的身体让他说话都变得困难，“如果那段记忆对于你来说，本身就是噩梦，你还会想要记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