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外面就传来叫嚷的声音，声音尖锐有力，“都什么时辰了，快点起来。”
“一个个哪里有女官的样子，这样说出去都丢人。”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快要到了她们的院子，沈小九这才模模糊糊的起来，“如烟？”
等睁开看到陌生的景象，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不在相府了。
“小九，你快点起来吧。”佘妙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同还在赖床的沈小九说，“再晚就要被拎出去罚站了。”
“罚站？”沈小九环视周围一圈，发现屋内的三个人都准备好了，就差自己了。
也没有问其他的什么，沈小九就赶紧起身准备，谁知道刚刚掀开被子，她们房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门板子因为受力过大，嗡嗡作响。
四五个女人冲了进来，穿的和魏嬷嬷一样的装扮，看到沈小九之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怎么还不起床！”
“今日的早课你就不用上了，去外面罚站三个时辰！”
说完也不给沈小九反应的时间，三个嬷嬷就径直的上前，开始动手帮她穿衣服。
“诶？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一盏茶的时间，沈小九就已经一身女官的衣服，站在了一开始管公公送她过来的门口。
旁边还有一个嬷嬷紧紧的盯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那个，你们这里每天几点起啊？我也好早点做准备。”沈小九干笑了两声主动开口问询，可是很明显对面的嬷嬷并不想理她。
“嬷嬷怎么称呼啊？”
“你这样不行啊，不告诉我，那明天还不是你受苦，你还得过来陪着我罚站。”
“算了，我换种问法。”沈小九想了想，“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忌讳的，不如劳烦嬷嬷一并同我说了吧。”
“如果日后发了财，一定是少不了嬷嬷的。”
“呵。”听见了钱的字样，对面的嬷嬷才冷笑一声，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满了嘲讽，“姑娘还是少动点心思吧。”
“就你们那点微薄的俸禄，还是自己留着，寄给乡下的家人吧。”
沈小九微微一挑眉，乡下的家人？看来昨天和佘妙晴的对话她都知道了。
只是看佘妙晴的样子不像是会嚼舌根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红妆馆可谓是遍地都是眼线。
“嬷嬷说笑了，即便是一两银子，那也应该都拿来孝敬嬷嬷才好。”
对面的嬷嬷似乎没有想到沈小九会这么说，看着钱的份上，脸色才好转了一些，“多看，少说话，在这里就能活的久一点。”
“活得久？”很快她就抓住了这话中的关键字，刚准备开口询问，就看到从红妆院里面抬出来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
对面的嬷嬷嘴角勾起，眼中一丝感情都不染，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了吗？”
“如果不听话，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随着担架晃晃悠悠的抬出，一个胳膊便从白布下面露了出来，沈小九清晰的看到那胳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纹路，那是身中剧毒才会有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