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看到了白白和花妖姐姐，好像……好看到了霍允尧，那个讨厌的人。
那张厌恶的脸越来越近，终于胸腔内的窒息感得到了缓解，嘴唇上似乎覆盖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只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逐渐开始打架，终于是在出水前失去了意识。
“王爷！您没事儿吧？”
江北看到露出头来的霍允尧和他怀中紧紧抱着的小人，这才松了口气。
“快快，快将人接上来。”
等到一行人都上了岸，江北才顿了一下，“王爷，那曾柔……跑了。”
按照霍允尧的性情，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人，将那敢从他手中逃离的女人折磨致死，可是现在的他却直接忽视了江北的话，眼神中只有那脸色苍白的小人。
将沈小九轻柔的平放在地面上，双手合十在那小人的胸口高速的按下了几下，那胸腔中的水才被吐了出来。
干咳了两下，湖水吐了出来，沈小九嘴唇也终于有了血色。
“呼……还好。”霍允尧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双眸紧紧盯着身边的小人，满是担忧。
殊不知道此时的他自己也是浑身湿透，衣服紧紧的贴着身子，头发上的水珠大滴的掉落，狼狈不堪。
唯一不同的是，他刚刚还谢红的双眸，此时也已经重新恢复成了墨色。
这点跟了他十几年的江北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主动上前说道，“王爷，您先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吧，沈小姐交给我们照看便好。”
旁边的丫鬟想要将沈小九抱走，霍允尧却拦了下来。
“江北。”
他的声音嘶哑，更多的则是颓废和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这次是投湖，那下次呢？
他不想下次等自己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将人送回相府吧。”
“什么？”江北眼睛转了转，“王爷，可是这沈小姐是陛下亲口……”
“送回去！”
霍允尧眉头皱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才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漠然，“陛下那边，本王亲自去解释。”
京城已经转凉，明明还没有入秋，落叶却已经开始掉落，就连花儿凋谢的都比平时要早一些。
沈小九悠悠转醒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咳咳咳……”
几声咳嗽之后，外面才匆忙的进来个人影，“小姐，可觉得好了一些？”
沈小九努力的撑开有些乏累的眼皮，发现此刻握着自己手的人是如烟。
那她现在在哪里？
“小姐，刚刚大夫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小姐染了风寒，再加上之前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所以这次的风寒会比正常的要难受一些。”
“水……”沈小九现在只是觉得好渴，可是当想到水的时候，记忆就飘散落水的瞬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浑身好像再次感觉到那彻骨的寒意，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