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衙役还拎着他的肩膀,硬生生的给摆正身子,跪在了大堂中。
“堂下何人?”
翠柳眼睛一直随着沈明文转动,听见问话才将之前的和裴胜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庄良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那你可曾记得那声音?”
“记得的。”
“好,来人,将翰林院所有的学子带上来。”
等到见到所谓的翰林学子进来的时候,沈小九才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些失策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大理寺的正史似乎要技高一筹。
对面站的每个人头上都套着黑色的麻布袋子,就连双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再加上统一的黑色着装,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
翠柳这边明显也是慌了,之前按照沈小九吩咐的,只要按照窦康平的画像指认就行,现在却完全的乱了。
“翠柳,你既为证人,为何在辨别真伪的时候要看向旁边的幼童?”
“难道是这个孩子的身份……”
庄良平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霍允尧和沈阳秋就同时开口,“大人还是案件要紧。”
“庄大人还差两天便要结案了。”
庄良平眉头微挑,想不到自己还能看到这两个人同时为了一个孩子开口,这让他对这个孩子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这翠柳弟弟的身份,怕是根本站不住脚啊。
这边三个人正进行着心理的斗争,那边沈小九和白白也在暗中较劲,“白白,你就真的不能分辨出来后面进来的人嘛?”
“这很重要的。”
“哥哥能不能出来,就全靠这最后的一步了。”
翠柳在现场的事情是沈小九虚构的,可是这酒庄的事情却是实打实的,既然涉及到两国的事情,这个窦家又不干净,她就想直接将罪都推过去。
反正通敌卖国也是死罪,能换回来自己哥哥的自由,那便是值得的。
沈小九的手镯轻轻的摇晃了两下,“我,我还不能做到,可是姐姐,白白可以隔空取物呦,只是可惜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将黑布袋子掀开。”
沈小九小脑袋飞速的运转,据刚刚的衙役说的,一共是将翰林学院的学子分成五拨,每一拨是三十人,如果从这么多人挑出来窦康平,确实是有点难度。
忽然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白白你可以施法带起风沙嘛?不用太长时间,只要让大家看不出来黑布是怎么掉下来的就行。”
白珠还从来没有试过,按理说只要有法术就是可以的,“小九姐姐,我可以先试一试的。”
就在二人终于商量出一个结果的时候,对面的人也都全部准备就绪了。
“回大人,第一拨人已经全部都站好了。”
庄良平点了点头,朗声道,“从右边开始,每个人背一句《中庸》”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背诵的声音不绝于耳,旁边的翠柳已经流下了冷汗,认她平日里在会察言观色,可是也从不曾在官爷面前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