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月如也没有心思去管沈小九了,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刚刚住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的是明文那孩子?”
“唉,只是,这该如何保全才好啊。”那是她的心头肉,林月如自然是想要看到沈明文好的,可是眼下该求的求了,该威胁的也威胁了,她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等回到了相府中,听了住持话的沈阳秋,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他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原本是打算先让小九去父亲那里待一段时间的,如今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沈明文出事儿的时候,林月如就和和沈阳秋商量过,万一到时候官府来家里查,就让沈小九送出去一段时间。
“嗯,先别送了,这个案子暂时被挪走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查过来。”
“可是,明文这孩子从小就没遭过罪,这去了监牢……”林月如一想到自己儿子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四天了,这心就揪着疼,抱住自己的丈夫,放声哭了起来,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统统宣泄了出来。
“夫人,唉,别哭了。”
沈阳秋拿起手帕帮林月如擦拭着眼泪,二人相处了几十年了,他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哭。
“不是我不让你去监牢看明文,实在是现在我们的身份不合适去,需要避嫌。”
沈阳秋耐心的解释,“现在案子在裴胜手中,咱们得儿子还有出来的希望,可是如果转移到了大理寺,那就一切就都完了。”
大理寺是直接受陛下管辖的,专门查官员贪腐,或者破不了的大案子,可以说是完全独立出来的另外的一个分支,即便是个大理寺四品的官,在朝中比他高的二品官,也没有一个人敢惹。
“可是当日在现场的明明这么多人,为何就偏偏指认了明文,那窦家的孩子,侍郎家的公子,不都在现场嘛。”
“老爷,再想想办法吧,我不能没有明文啊。”
“唉……”
相府的主院叹息声不断,却忽略了躲在角落中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沈小九才听了一半,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吓得她赶紧往外面跑,直到出了院子,才松了口气。
“你说说那个二公子院里的翠柳也真的是痴情,每天还跪在院子里给二少爷祈福。”
“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给谁看。”
两个丫鬟端着糖水越走越近,“可不是嘛,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攀上高枝呢,现在二少爷都出不来了,看她还能攀上谁。”
“嘘,主院到了,别说了。”
直到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沈小九才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月光照在她的小脸上,衬的格外的恬静而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还未曾露白,沈小九就被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半迷糊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不清,“如烟,呃,不要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看样子,是不欢迎本王了。”
一句话让沈小九瞬间清醒,双眼一下子睁的老大,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男人,“你,你怎么又偷偷溜进我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