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流水,逝去不再来。
它悄无声息的来。
带走了最快乐的青葱岁月。
但同样,它也会渐渐冲淡磨平所有的遗憾与仇恨,这一度促使着人们始终向前看。
它是一剂毒药,它是一味良药。
无论开始的理解与不理解,最终都会归于理解,因为世界本就该如此。
不是么?
都说世人愚昧。
可难道这不是先贤们在无数次激烈的反抗后最终妥协的结果吗么?
世人习惯于此罢了。
只是,站在时间长河前的那个男人,却伸手轻轻拨回了时间的指针。
一切悄然归于原点。
当所有的遗憾与留恋在生命终将逝去的年代里再次回来,站在长河中的你,看到的是什么?
陆泽没有去问,两人也没有再说。
李诗薇先是红了眼眶,抹掉眼泪。
然后捂住眼睛,开始小声的抽泣。
最后,这名操劳二十载、甘于清贫的女人,终于失声痛哭。
唐英琪的眉目罕见柔和下来,她安静的看着陆泽,眼神复杂却明亮。
轻缓的摇了摇头,示意阿姨先交给她来照看。
……
家宴来的急促,结束的短暂。
唐辉是真的喝醉了,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独自上楼回了家。
陆宗光滴酒未沾,心却醉得一塌糊涂。
大人们的世界如此光怪陆离。
……
“阿姨似乎有心事。”
“多陪陪她。”
“我终于接受你长大了这个事实。”
“还有……谢谢你。”
高冷外衣下,是一颗柔软的心。
唐英琪忽然有些羞恼。
这种慈祥的眼神,连唐辉都没这样看过她!
“对了!”
“你帮我带句话。”
“我爸那里要是有喜欢的人,别错过。”
“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后半段话让陆泽的脸上微微浮起错愕。
终于看到陆泽脸色微变,唐英琪没好气的白了陆泽一眼。
看着面前这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家伙,想了想,唐英琪扬起光洁白皙的下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所以,我要回学校了!”
“没有道别吗?”唐英琪清澈的大眼睛盯着陆泽,气势十足。
“我送送你。”
陆泽咧嘴笑道。
“还有点良心。”
唐英琪虽然语气凶巴巴,但微翘的嘴角却出卖了她。
……
15分钟后,穿着短款夹克,佩戴墨镜的唐英琪气势十足的下楼了。
皮裤长靴的简单搭配,让唐英琪的两条大长腿带来惊人的视觉效果。
走出单元门,绕到车库。
一身亮黑装扮的少女唐拉出一台黑红相间,令人血脉喷张的拉风重机车,绝佳的工业设计让这台重机充满了一种机械暴力之美。
大长腿跨过,戴好头盔。
性感帅气的女骑士唐英琪,对着陆泽眨了眨左眼。
“就到这里吧。”
陆泽哭笑不得,原来是送到楼下,看对方这情形怕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唐英琪挥挥手,重机车发出轰鸣声,带着澎湃的气浪驶向远方。
目送直至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陆泽才终于回身。
“阿铭,跟我走走?”
站得笔挺的少年用力点点头。
……
……
两兄弟身影穿过车水马龙的闹市,穿过寂静的梧桐树荫,穿过空旷的街道和狭窄的小巷。
跨过高桥,走过江畔。
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自由的行走,是多么的美好。
陆泽安静的在前面走,陆铭安静的跟在侧面。
“妈妈的心里一定藏着很重要的事情,她有着某种牵挂,是你和我么?”
陆铭轻声开口,扭头看着哥哥。
陆泽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林荫微醺的风拂面,带走了热意,带来了清凉和陆泽轻声的自语。
……
年少时的以梦为马,和那么多不舍
都被归于尘埃,随手丢于角落
漫天风雪,掩埋爱情的细节
时光凶猛,拉扯渐渐后退的发际线
那些来不及,那声等等我
那遇一人而白首、择一城而终老的誓言,去哪了?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
……
不及朝暮,不见春秋
当我饮尽黄沙云霭
却发觉原来长岛没有雪花
潘帕斯草原没有风唱鸟吟
发现干燥沙漠里竟然住着个红胡子的巴巴罗萨
曾有这样一瞬,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
……
北国夜无雪,念念藏纸雀
乌骓常梦垓下,幼安剑刺晚霞
我托着绿色的盆栽,看到白色的花朵绽放
我看到有青涩少年重新拾起我们年少时的梦,轻快的走着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