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面色扭曲，眼角浮起无尽的恨意与彻底破碎的恐惧，但是下一秒，那把刀瞬间捅穿了她的心脏！
鲜血尽数喷洒，她倏地扬了一下头，断了气。
一双眼眸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侧前方，不知是在看她的丈夫，还是这个她处处容纳不下的少年。
秦齐悠悠地喟叹一声，却不忘提醒秦天，“还有一个。”
秦天怒得险些把刀架在这混账儿子的脖子上，但他又深知此刻不是其对手，只好静静忍耐着，藏在袖里的手又轻轻摸上了那玉制的东西，急急地催促。
快！
再不来，他命都要没了。
突然！
“哎？”
有素白手指连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天脑子炸开了一下，脸上的催促之色尽数龟裂。
少年盯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而后拽着他残存的一只胳膊，慢悠悠地从他袖中将那东西捞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声音波澜不惊，“就剩一只胳膊了还这么不老实，看来你是想让我把这只也废了呀——”
还未待秦天反应，他接着问：“秦家主，你叫的人何时能来？”
秦天怔了一下，若有若无的恐惧浮在心头，“你怎么会知道，猜的还是看见了？！”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觉得眼前的少年恐怖起来，好像在他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成了透明色。
也不过几年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捉摸不透……
秦齐又将那把刀塞回了秦天的手里，少年嘴角勾起浅浅的一抹弧度，“秦家主，我不擅长猜度人心，但是我会去了解——”
“每一个，我想杀的人。”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
少年声音，如战时擂鼓，一下下击打在秦天心上，让人心生战栗。
他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想要他的命，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一直瞧不上眼、弃如敝屣的儿子。
“是不是有人在帮你。”
秦天倏然说道，虽是问句，但用的是确定的语气。
虽然眼前少年没有表露出丝毫痕迹，但以他多年的经验与直觉，这小畜生后面必定有个强大的支撑。
包括这一身匪夷所思的修为、两个简单却可怕的神秘珠子、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青衣少年……还有这一身杀伐果决的锐气！
他实在不相信没有人帮他。
少年眼睫微抬，眸中泛笑，再次强迫秦天将刀对准他好儿子秦越的胸口，“秦家主这样能耐，不防可以猜猜，猜我背后的人是谁。”
秦天现在没时间想这个，抗拒着往后退，一张老脸竟带着几丝恳求，“他眼睛已经瞎了，齐儿，爹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少年嘴里琢磨着这三个字，周身戾气突然狂暴，心里却难过的仿佛针扎，“谁又能放过我和我母亲呢？”
这位秦大少爷，当初可是连一碗水都不舍得给他们喝呢。
“你想让他活，好说。”秦齐松开对秦天的禁锢，将刀扔在地上，掌中灵气蕴起，“一命换一命，你这个当爹的，想必很愿意吧？！”
“不！不不！”
秦天将头摇成拨浪鼓，眼瞳深处闪过一丝狠辣，“齐儿，爹已经废了一直胳膊，越儿也瞎了眼睛，你母亲的仇，该是报了，你母亲那样温婉善良的人，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放过我们吧，爹保证不找你的麻烦，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秦齐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好啊，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