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昔轻轻往帝云殇怀里拱了拱,深埋了一下头,闭上了眼,声音低如呢喃,“有点累,稍微借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小地、轻轻地依赖,让男人从来铁血的心泛起淡淡的柔情。
帝云殇圈着风流昔腰肢的手微微收紧,墨紫色的瞳携着几丝难以觉察的心疼与温柔。
是他来晚了,否则也不至于让她伤的这样重。
男子高大的身躯披一袭坠地紫色大氅,自颈部蜿蜒而下,领口处点缀有上好的雪山狐灵兽皮毛,将娇小的人儿完美的护在怀中,缓缓飞至半空。
清野和冰执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清野叹气,要不是刚出来就碰见一个白老头堵着君上问东问西的,也不至于错过了时辰,害这位……受了伤。
“帝云殇?!”
乾护法老眼猛地瞪大如牛,他才刚从“雷霆戒竟然到了红魅手里”的变化中缓过神来,帝云殇的出现又惊的他连退了好几步。
他不可置信紫煞帝君会亲自下来。但又不得不信,光这副独无仅有的打扮,这股上位者的气场,无一不在提醒他来人的身份。
他的眼底深处,极致的恐惧与忌惮像是瘟疫一般传染开来。
若说之前对于红魅有几分不放在眼里的底气,可眼前这人,却让他生出只想逃跑的心思。
那可是能与白夜鬼王一较高下的紫煞帝君,那是一个小小的他绝对不敢去僭越的领域。
而且刚才那女的……和帝云殇是什么关系?!
“一群不要脸的废物!”男人的神色不明,声音更是淡然,但浑身的嗜血气息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摄的众人节节败退。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给风流昔掖了掖袍角,眼帘掀起,扫过一行呆滞的几人,最后锁定在红魅身上,深渊一般的压迫缓缓溢出,“怎么,一群仙灵境的人,如今却在围攻一个小姑娘?!”
还是一个他都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丝儿的小姑娘。
其他人怎么敢?!
“……”
一大帮不知道此刻应该先逃还是先抢雷霆戒的人,一动也不敢动地杵在那儿,对帝云殇言语丝毫不敢应。
想他们一帮在中大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刚二十出头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训斥,简直是憋屈!
是,刚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你也不瞧瞧你怀里那位有多大胆子,修为低就应该有修为低的自觉,跟他们一帮人抢雷霆戒,这不是纯粹来找死吗?!
只是这话,他们压根不敢说。
红魅被那双紫瞳紧紧锁住,地狱般可怕而无声的压抑在全身骨骼之中疯狂蔓延,他的拳不由地紧紧捏起雷霆戒,他觉得手中之物突然变得滚烫起来。
呵……
果真是中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杀神,连他自诩阅人无数、心计无双的人也忍不住心底的忌惮。
他太清楚帝云殇的为人,护短、嗜血二字足以概括。
看来,他得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否则一不小心就很可能保不住雷霆戒。
等他真正让雷霆戒认主,他的实力一定会有质的飞跃,到时候渡过神劫,他一定要率领军队攻打天之尽!
“帝云殇,你确定现在你能打的过我们这么多人,别忘了,这是在星曜大陆,你的实力也会受限!”红魅冷笑一声。
他被压制在仙灵境,帝云殇顶多比他们高出一点而已。
帝云殇却没说话,一手小心翼翼地护住怀中的少女,另一只手抬起,刹那间天地能量汇聚而来,手中灵力汇聚,竟是纯金之色!
红魅沉下脸。
“怎么可能?!”有人尖叫。
刚才众人没有在第一时刻逃跑的原因,也有很多人考虑到了这一点。
可是现在,他的实力竟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强到变态!
所有人的心霎时间高高悬了起来,若是这杀神一个不高兴,那他们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现在有一个机会。”帝云殇声音磁性暗沉,却是杀戮尽显,“谁今天屠了红魅,本君就放他走——”
“可若是私自逃跑……”
他眼皮抬了一下,殷唇冷冷勾起,手中能量哗地握拳破碎,月泽宫里一人竟直接变成了一团血雾,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这就是下场。”
仙灵境强者,在那个男人手里,不过是一招寂灭,毫无反手之力。
见此,所有人的心脏都被吓得砰砰直跳。
“不,以你们的实力,估计也没这个能力杀的了他,”帝云殇顿了一下,忽而嗤笑一声,“这样,伤他一次,放走一人!”
伤一次,放一人!
他想了想,觉得甚好,“有趣!”
“帝云殇,你不要欺人太甚。”红魅咬牙切齿,脸上永远不咸不淡的神色终于变了。
太过侮辱人了。
男人连眼神都不屑给他,眼眸始终落在怀里的人身上,眼角余光如闪电扫过,“还不上?”
众人齐齐一抖。
红魅用眼神示意月泽宫众人,你们敢?
月泽宫的人:“……”
这该如何是好,他们想活命,但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