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烛光摇曳,满是书卷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漆黑的匕首。
谈文柏长长的黑发散开,披散在他的肩头,眼眸中丝丝缕缕的凉意,让跪着的人心头生出一股畏惧。
“备马。”谈文柏开口说道。
随着谈文柏的话语落下,那跪着的人,快速的退到了书房外。
谈文柏伸手握住了那把匕首,漆黑的眼中露出光亮,并不灼热,却带着凛然杀意。
明明是稍显瘦削的俊美样貌,可一双手却满是刀茧。
宗人府中,谈文柏凉薄的嘴唇轻撩,露出一个浅笑,开口说道:“贤王大人,倒是好生自在。”
贤王闻言一怔,脊背下意识的挺直,眼中露出了一抹寒意。
“倒是没有谈大人悠闲,多谢谈大人时常来看望我。”景睿峰开口说道,额头却露出了深深的三道褶皱。
“京北干旱,不知贤王有没有听说?”谈文柏开口说道,视线紧紧的盯着景睿峰。
景睿峰闻言,眼皮微颤,声音故作冷静的说:“本王被困在宗人府,如何能得知,想来是没有谈公公的消息精通?”
谈文柏闻言笑了,然后缓缓的坐到他的对面,笑着开口说道:“下官,能不能跟贤王大人讨杯茶?”
景睿峰闻言,自无不可,然后抬手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壶,为谈文柏倒了一杯,笑着开口说道:“谈大人请用。”
谈文柏却再这时说道:“福王也要去京北。”
景睿峰手中的茶壶微微一抖,茶水竟是落到了桌面上。
谈文柏见状笑了,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声音温和的说:“贤王,也不想福王去吗?”
景睿峰闻言一怔,听着谈文柏口中的话,脸色一凛,然后开口说:“本王入这宗云府,谈公公也不是不知,何必拿着话语来试探我?”
谈文柏不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即是这样,贤王,觉得福王能不能去呢?”
景睿峰闻言,站起身来,袖子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冷意的说道:“谈大人不必如此试探我,我居在这宗人府中,又有什么办法阻拦?”
谈文柏闻言,也站起身来,弯腰躬身向着景睿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即使如此,下官就先行告退。”
谈文柏转身向着凉亭外走去,却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景睿峰的声音。
“我如何能信你?”景睿峰开口说道。
谈文柏闻言,那张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凉薄的笑意。
“我想,贤王大人也该知道,就算我是个太监,也不想自己的妻子被人觊觎。”谈文柏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景睿峰闻言看向谈文柏,似乎要透过目光,看透他这个人。
“谈文柏,你是个聪明的人。”景睿峰开口说道。
谈文柏闻言笑了。
从宗人府中出来的时候,谈文柏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是不同以往的肆意笑容。
次日朝堂,景瑞明请求前往京北赈灾,皇帝准许。
谈文柏站在景瑞明的身后,看着景瑞明眼里蓬勃的野心,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京北不远处,屈元驹的部队就地驻扎。
屈元驹眉头紧致的看着沙盘,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恼怒。
“将军,我们该如何?”副将开口问道。
屈元驹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老夫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手中的兵器,是要对准我景国的子民。”
副将闻言,那张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了同样的难过神色。
“将军,或许京北太守可以帮助我们,让这些流民归顺。”副将开口说道。
屈元驹闻言,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然后开口说道:“他若是个好官,就不会有这么多流民了。”
两人正在讨论间,门外传来病兵将的声音。
屈元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情自若的柳武,眼眸中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神色。
“草民奉小姐之命,带来京北太守的嫡子。”柳武看着屈元驹开口说道。
然后将自己怀中的书信掏了出来,递到了屈元驹的面前。
屈元驹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眼中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来,都看看,不愧是我的好孙女。”屈元驹一目十行的看完,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副将,然后发出畅快的笑声。
副将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接了过来,只见到柳含娇在信上写着简单的几句问候,剩下的就是柳家购买的粮食的储存地点。
如今,干旱严重,朝中一时半会筹集不到如此多的粮食,银钱倒是来了不少。
有着屈元驹的赫赫凶名,此次赈灾的银两,倒是无人敢动。
“元帅大人,倒是有一个好孙女。”副将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看着太守嫡子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肥肉。
不过,可不是肥肉吗?
即使这一路奔波,在柳武的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苦,这太守嫡子依旧有着肥肥的大肚腩。
而另一边,车队行驶到空旷的地方,柳含娇叫停了车队,然后开口说道:“还不打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