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谷,擂台上。
此时,因为墨竹强行离场,钟无时竟也不停留,却是一战未开便也自离开。又恰逢正午时分,大日当空下,炎热非常,是以比斗便暂时告一段落。
谷口牌楼之上,明姬也自返回谷内,自是要将先前战况,向晓天子详细陈述。而随着明姬的离开,虽然牌楼空空,但却越发的吸引众人的眼球。因为,那根横住上,天之令依旧垂悬,耀眼更胜之前。只不过,纵然无人看护,却也同样无人胆敢生出觊觎之心。
外围某处。
寒冰与墨竹相视而坐,一手肉干一手水袋,面色冰冷无波。细嚼慢咽间,眼睛一眨不眨,直看得对面墨竹有些面红耳赤,却是一口肉干嚼了半天也不曾咽下。
咕嘟!
“寒冰...”终于,墨竹忍不住空咽一口,眼神闪烁间,兀自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
但,话虽勉强出口,但墨竹的眼睛,却是不敢与寒冰直接对视。那只紧捏着肉干的手,一时间越是紧张便越是用力,饶是肉干甚为坚韧,却也被他硬生生捏碎。
“无!”却见寒冰只是轻轻摇头。
“呵!我知晓,你,你一定是生气了!”见状,又自忍不住轻叹一声,墨竹又道,“再一次遭遇钟无时,我却是再一次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如此没脸之事,莫说是你,便是我也甚为不齿。”
“但,这一次面对的钟无时,又的确与先前有着很大的改变。”可随即,墨竹眼中又自闪过一抹忌惮之色,解释道,“无论是造型着装,还是手中长刀,亦或者是他整个人之气息,都更让人少了许多厌恶,却是生出更多畏惧。让其魄罗狂刀之名,越发名副其实!”
“是!我也有同感!”闻言,寒冰点点头。
再见钟无时,不论从各个方面,他给人的感觉,都与先前大为不同。尤其是他的气息,变得越发的深沉、强大,但却是狂而不燥,似是一夜成熟。当然,他那身亘古不变的墨绿,以及那双独一无二、似是傲视天下的双眼,却是不曾改变。
哦?
闻言,墨竹不由一怔,随即那紧张的心情却是瞬间缓解。
“寒冰!你当真如此认为?!”微微一顿,墨竹还是忍不住确定一番。
“没错!”寒冰又自点点头。
“呵!钟无时此人,当真令人恼火!”一瞬间,墨竹不由忍不住心中恼火,眼神闪烁间,却是轻喝一声道,“当初,若不是婆婆出手相救,他又岂能活到今日?”
“如今,此人不但没有丝毫感恩之意,甚至还故意与我作对,当真是岂有此理!”紧接着,墨竹满眼怨恨之色,越发的恼火道,“早知如此,婆婆又为何多此一举?”
原本,墨竹对于老妪救下钟无时便十分不满,但一想到此举乃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心智,防止自己因为钟无时而彻底心神崩溃,墨竹这才不再抱怨。
可如今,本以为已经迈过钟无时这道门槛的墨竹,竟是又一次瞬间被钟无时的威势所击败,又怎能不让他有些气急败坏,却是新账旧账算在一起,对老妪的做法不满至极。
“记住!”可是,面对墨竹的牢骚,寒冰却是眼神一闪,突然警告道,“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对婆婆不敬。这一点,至关重要,你必须谨记!”
“我错了!”被寒冰眼神吓住,墨竹不由赶忙认错。
“我之所以认同你不战而退,并不是如你所想,而是另有原因。”见墨竹认错,寒冰点点头,眼神闪烁间,又道,“你切不可因此而心中坦然,一错再错!”
哦?
闻言,墨竹不由顿时脸色一沉,甚是疑惑的看着寒冰。
“一者,钟无时的改变,就在眼前,的确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寒冰解释道,“若非如此,已然摆脱心中魔瘴的你,自是可以与之一战。就算最终不敌,却也不会相差太多。”
“二者,我观他腰间长刀,的确与先前有着很大的不同,甚至是一种全新兵刃也未可知。”紧接着,寒冰继续道,“如此一来,本就气势略逊的你,更不宜贸然与之硬拼。最好,待观战一番之后,再做考量。”
“他那把刀,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闻言,墨竹不由微微一怔,随即似是想到什么,赶忙开口道,“早前听婆婆讲过,来自东瀛的武士,便是使用此等兵刃。只不过,他的那一把更长、更细,颇为不同。”
“呵!你能想到此处,倒是令我颇感惊讶。”瞥了墨竹一眼,寒冰不由轻笑一声,又自缓缓道,“据说当年,刀门首座,便是以此兵赢得刀皇之名。而我观他歌声,似能隐隐猜出,他那把长刀,便是当年刀皇之物。就算不是,却也与之相差不多。”
“刀皇?!”闻言,墨竹不由很是诧异,忍不住远远看向钟无时所在方向,失声道,“这个家伙,莫不是刀皇当年的小徒弟?!”
星河谷。
湖边亭中,晓天子面湖端坐,手中一支长长竹竿,似是正在垂钓。在他身后,明姬静静站立,两眼紧盯着远处湖面上,那一根几乎微不可查的丝线。
“你回来了!”纵然明姬无声落地,亦瞒不过晓天子的耳力,却是当明姬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