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城,听风苑。
茶几两旁,凌霄与韵娘对坐。虽茶香弥漫,氛围诱人,凌霄却是毫无心情。
当黎紫珞最终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虽是相处时间不长,但黎紫珞的脾性,他也颇为了解。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他便无法令其改变心意。
心中烦闷之余,凌霄便来到了此处。
“公子!”见凌霄如此,韵娘终于打破宁静,却是指着茶杯提醒道,“茶又要凉了!”
“抱歉!”闻言,凌霄收拾心神,总算将第一口香茗饮下。
“公子今日,似是状态不佳。”韵娘看着凌霄,眼神闪烁间,开口道,“既如此,这里的诸多讯息,还是日后再做了解。”
“呵!实在抱歉!”凌霄不由干笑一声,再次致歉道。
“若韵娘所料不差,公子如此状态,必是因情而困。”突然间,韵娘面带笑意,缓缓道。
哦?
闻言,凌霄不由顿时眉头一挑。
“呵!公子莫怪韵娘唐突!”只见韵娘轻笑一声,又道,“论年龄,我比公子虚长十数载。可论阅历,韵娘却比公子见识更多。”
“以公子能为,能领公子如此者,除却一个‘情’字,想来再无其他。”紧接着,韵娘眼神一闪,又道,“毕竟,诸多如公子者,皆是如此。”
“实不相瞒!”闻言,凌霄忍不住眼神闪烁,心念一动间,又道,“我本不愿牵扯太多,平心而论,这实非我之本意。”
“怎奈世事无常,无形中,却又纠葛处处。”随即,凌霄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又道,“丝丝缕缕萦绕心头,却是剪之不断,欲理却乱!”
“两个方法!”只见韵娘轻轻伸出两根白玉手指,随即微笑道,“一者,人随心走即可。心中如何想,便去如何做。一切顺其自然,得失随缘天定。此法最是简单,丝毫不费心神。”
“二者,化被动为主动。凡事都竭尽全力而为,未雨绸缪,不择手段。”紧接着,韵娘眼神闪烁,直视凌霄道,“此法虽然辛苦,却是真正掌控全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使最终失败,但却不留悔恨!”
韵娘的话,简单直接,明了非常。不论哪一个方法,似乎都在凌霄一念之间,便可斩断那一堆乱麻。可虽然知晓其意,但对凌霄来说,却是并不容易做到。
对于黎紫珞,凌霄心中的确并无爱意。亦或者说,凌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好友,两人之间,有的只是友情。是以黎紫珞如何选择,凌霄本不该有所干涉。
但,黎紫珞毕竟又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物。对凌霄来说,她身上那真真切切尘无暇的影子,不论如何,在凌霄的心中也挥之不去。是以黎紫珞的最终归属,不论如何,都会让凌霄心中不是滋味!这,或许便是他的自私!
而对于羽灵来说,曾经的救命之恩实比天高。如今羽灵有难,凌霄必然不能袖手旁观。就算羽灵今日举动令他很是不满,但恩情尚在、人情要还,凌霄却也无话可说。
斩杀唐不笑,此时看来,却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否则,一旦错过时机,到时唐不笑主动寻来,怕是后果难料。此举,虽然不是为了给蓑沐行报仇,但巧合之中,也算是还了羽灵一份人情。
至于出手救助缥缈客,虽然不愿,但为了黎紫珞,凌霄也不得不出面。毕竟,让黎紫珞就这么乖乖落入那个变态之手,凌霄决不答应。可上官仁的条件摆在那里,似乎除了强来之外,凌霄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念及至此,凌霄主意已定,却是瞬间心结打开。
哗啦啦...
见到凌霄眉头舒缓,韵娘也自微微一笑,随即为他斟满茶杯。
“舞霓裳的下落,可是查明?”只见凌霄轻抿一口茶水,甘甜回味间,再次询问舞霓裳的下落。
“不知其踪!”可韵娘却是又一次摇头道,“尽管公子告知腾龙坡一事,但除却一番大战后的惨状,其他却是一无所获!因为,战场经过一番细致打扫,所有可疑痕迹均被抹除!”
凌霄点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已然有所准备。
“可查到战果?”微微一顿,凌霄再问。
“那一战,同袍山天威峰之主陨落,地藏峰之主重伤逃离。”韵娘不做思索,直接开口道,“至于人皇峰不死太岁,则与舞霓裳一样,不知所踪。”
“唐不笑受创颇重,与毒宗少主曼陀罗返回霸王寨,至今不出。”紧接着,韵娘看一眼凌霄,又道,“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同行,暂时不得而知。”
“最后,烟雨楼蓑沐行已然陨落。只是不知,他到底死于谁人之手。”韵娘继续道,“而随着蓑沐行的身死,整个江南烟雨楼,已然不复存在!”
“奇花宫宫主花勿语,必然也在战场之中。”虽未亲眼所见,如梦也并未说出,但花勿语的存在,凌霄却是十分肯定。
“呵!与公子所想一样,我也有此猜测。”韵娘不由轻笑一声,但随即又轻轻摇头道,“但花勿语的行踪似乎更加神秘,对于她,却是一无所知。”
对于花勿语,凌霄倒是有些无所谓,只要她所作所为与自己无关,凌霄也不愿因她而再分心神。毕竟,多一个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