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景恒和陆承安的事情，陆昭卿其实知道得不少，但是陆昭卿很少干涉他们的选择。
这些都是他们应该走的路，在陆昭卿看来，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自己要去处理的，他只是他们成长路上的监护人，没有其他的义务和责任。
陆昭卿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现在看到少女这样温柔地询问陆景恒的时候，陆昭卿突然有些恍惚。
大概是因为漠不关心太久了，陆昭卿突然觉得，他也是这两个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姜暮暮看着陆景恒，听到小团子这样说，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先生教的那些东西，都是八九岁的孩子们要学的东西吧？景恒你都知道吗？”
陆景恒本来觉得这些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样的事情很平常，是那些人不够认真而已。
只是现在，看着姜暮暮那样震惊的脸，陆景恒有些怀疑地皱皱眉。
陆景恒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厉害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在他身边，从来都没有人夸过他这些。
承安现在还小，不懂得这些，他们的爹爹自然也不可能夸奖他们。
这让陆景恒觉得，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是，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现在，她为什么要摆出这么惊讶的模样。
陆景恒有些疑惑。
姜暮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景恒好聪明啊！”
姜暮暮真的是由衷地感叹一声。
按理来说，现在的陆景恒才五岁，先生教的那些知识少说都应该是八九岁的孩童应该学的了，这些东西，景恒只是在外面听讲，都能全部学会吗！？
陆景恒是神童吗！？
陆景恒看着姜暮暮亮晶晶的眼睛，有些不适地皱皱眉。
没有人夸过他厉害，陆景恒也并不觉得自己厉害。
但是现在，被姜暮暮这样真诚地赞叹一声，陆景恒居然还有些不争气地脸红了。
他皱皱眉，还是很别扭地回道：“这都没什么的。”
算了，他还是不要告诉她，其实很多先生没讲的东西，他也学会了这件事了。
姜暮暮赞许地看向陆景恒，眼中满是赞扬和钦佩。
陆昭卿就坐在旁边，看到姜暮暮由衷的情感，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嚣张跋扈，向来不会说话的姜暮暮似乎变了。
眼前的姜暮暮，真的是一个人吗？
姜暮暮还是给陆景恒上着药。
所幸陆景恒的伤口不是很严重，处理完之后，伤口已经好多了。
只是原本漂亮白皙的小脸蛋现在莫名地多了一块伤痕，虽然过不了多久，这些伤痕就会消失，但是一想到小孩子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姜暮暮就觉得心疼和气愤！
“景恒，哪家的孩子打得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打回来！”
越想越气，姜暮暮将自己身上的衣袖往上提了提，一副凶巴巴地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
只是陆景恒见了，却是不觉勾了勾唇角。
他向来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
因为想让他们有自己的思维和思考，所以爹爹很少管教他们。
虽然很多时候，爹爹能够很轻易地摆平这些事情，他也只是问几句，就能将他们经历过的事情猜个大概，但是爹爹很少干预过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知道，爹爹是想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
陆景恒从来没有怨恨过陆昭卿。
只是现在，陆昭卿看着眼前恨不得立即冲去私塾找人打一架的模样，突然感觉，或许有些事情，可以跟她说一说的。
那样在乎他的样子，不管是真是假，陆景恒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见陆景恒不说话，姜暮暮还以为是陆景恒担心对方再报复回来。
姜暮暮拍了拍陆景恒的肩膀。
陆景恒缓缓回神，看向姜暮暮。
姜暮暮一脸认真，一本正经地对陆景恒开口说道：“景恒你不用怕，我这次去打，就一定把他们打得还手的胆子都没有！”
敢欺负他们家的小团子，姜暮暮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陆景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是冷冷地开口：“没事，不用这样做。”
“怎么不用？”姜暮暮还是这样说道，“景恒你说就好，揍人的事情交给我！”
一旁的陆昭卿一直在听着。
听到姜暮暮这样说的时候，就连陆昭卿也不禁皱了皱眉。
“姜暮暮。”
“嗯？”
“你多大了？”
身后，男人声音清冷，鎏金色的眸子落在少女的身上，不偏不倚，漂亮得不像话。
陆昭卿这样说，姜暮暮就有些不开心了。
姜暮暮鼓鼓嘴巴，皱眉看向陆昭卿：“这是年龄的问题吗！？景恒被欺负了，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他们揍趴下，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景恒！”
陆景恒听了，只是皱了皱眉，随即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他们揍趴下了。”
陆景恒这样说，语气中似乎没有多少情绪，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