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对熊熊燃烧的烈火并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得要法师的降雨术才有用,但是马沙不会这个法术。
用火球术炸一下,确实有可能炸灭小范围的火,但对这种大规模蔓延的火灾并没有什么用。
刚刚组织救人的那个络腮胡子,这会儿正在指挥工人挥动斧头砍倒窝棚建防火带。
马沙感觉这是个人才,就走过去:“您好,怎么称呼啊?”
络腮胡子看了马沙一眼,随口说道:“贵人老爷就叫我阿贵吧。”
马沙皱眉,有种说法,说《阿q正传》里的阿q其实本名叫阿桂,但是这个东西还存在争议,只不过马沙看的《阿q正传》电影采用的是这个说法,电影里的人物叫啊q都叫阿桂。
于是马沙现在听这个络腮胡子说自己叫阿贵,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不朽的经典形象。
不过,《阿q正传》里的阿q可没有这么大能量,能让这么多人听从他的指挥,应该只是恰好同名罢了。
马沙:“阿贵,大家好像都愿意听你说话啊。”
阿贵笑道:“我出来干活的时间久,在洋大人手下,我干了十多年了,也是我命硬,没给洋大人折腾死,所以大家就愿意给我几分薄面。那边的!用力砍啊!快啊!火要烧过来了!”
马沙觉得挡着人家指挥群众救灾也不好,就默默的后退了一部,看他忙活。
不过络腮胡子指挥了一轮之后,又自己回到了马沙身边。
“贵人老爷,你跟洋大人说得上话,跟他们说一下,让我们打个短工吧。我们干的可比那些昆仑奴好多了,还不要钱,给那中黑馒头就行。贵人老爷您接济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我们还吃不饱,不解决问题啊。”
马沙:“我去说说看好了。要塞确实在加固防御……”
“对对,我看他们在挖壕沟呢,这个我们熟。”
马沙点了点头:“行,我去试试看。”
“好嘞!贵人老爷那边说通了,我就立刻组织人去干活。”
马沙看着质朴的络腮胡子大叔,劳动人民的朴实让他倍感亲切,于是他说:“别叫我贵人老爷了,我和你们一样……”
“那可不行!你会说洋人的话,肯定是读书人,我们都觉得你至少是个举人。”
话音落下,旁边经过的扛着工具的工人插了句:“举人?举人老爷能和洋妞亲亲热热吗?怎么可能,我可是看到的,我家镇上那举人老爷,看到洋妞就跟奴才一样。我看马老爷至少进士。”
马沙好奇的问:“你家乡镇上有举人老爷我不奇怪,有洋妞就奇怪了。”
“他家镇上,有水师学堂,洋妞是水师学堂洋教习的老婆。”另一个扛着东西经过的工人说。
“我草,那洋妞,带劲啊。”一开始插嘴的工人说,“我长那么大,没见过那种,那最起码能同时养六个娃。”
阿贵怒了:“去去去去!在贵人老爷面前说什么呢!人家贵人老爷,要追求那叫什么,啥玩意来着?”
马沙:“爱情。”
“对对!艾青!你们懂个屁,干活去!火势没挡住我唯你是问!”
两个工人连声应着走远了,阿贵扭头对马沙说:“他们啊,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您甭跟他们计较。但是他们干活都是好手,一个能顶两个昆仑奴。”
马沙:“现在不能叫他们昆仑奴了,现在占领城市的洋人是废奴派,黑人是自由人了。”
阿贵反问:“是自由人有什么不同吗?”
马沙耸肩:“要给工钱了啊。”
尽管只是很少的工钱。
阿贵:“那我们不用啊,给吃的就行了。我们得先活下来。”
“行吧,我跟要塞的司令官说说看。”马沙顿了顿,发现说漏了嘴,赶忙改口,“我让夏亚·阿兹纳布先生跟要塞司令官说说看。”
“那拜托了。”
马沙点头,正要开口,沃堡城内传来巨响。
他扭头一看,看到一个蘑菇云缓缓升起。
当然这个蘑菇云和核弹爆炸那个看起来还是有点不一样,这应该是坠入城中的空中战舰爆炸形成的尘云。
阿贵呢喃:“幸亏没落在我们这里……”
旁边有人揶揄:“洋人不让我们进城,这下活该了!”
说话的人吐了一口痰在脚下。
阿贵骂道:“别这样,大多数洋人和我们一样,过的都是苦日子。活该的只有开枪打我们的那些家伙,别把其他人带上。”
马沙眯着眼,看着阿贵的络腮胡子。
——难道这就是朴素的阶级情谊?
马沙没进过工厂,没当过,但是他知道老祖宗曾经用一句话来概括过这种朴素的阶级情谊: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马沙:“阿贵,你读过书?”
“去过几年私塾,主要我爸是员外家的长工,让我陪少爷读书去。”阿贵回答。
——我草,读过几年书,然后长期在工地参加工作,搞不好这是震旦第一代产业工人啊。
——知识分子加上产业工人构成骨干,再散到维持了小农经济的农村里去,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