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怀孕没有白清那么容易,孕吐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郁妙音最近很忧愁,因为不管她弄什么好吃的,她的儿媳妇儿吃完就能吐出来。眼看着儿媳妇儿较之以往更瘦了,她便止不住地心疼。
苏橙自己也很不好受,每次孕吐她都感觉自己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了,嘴巴一直都是苦的,吃什么都没味道,这可算是她有生以来遭受的最大苦楚。
时辰出差已经小半个月了,好在这次任务不算紧急,可以和家人通讯,看到苏橙这么辛苦,他恨不得立即抛下所有回到她身边来,还是苏橙极力阻止,他才没有违反纪律。
这天一大早,白清早早开了车过来找苏橙,说是预约到人民医院的一个权威专家号,非得要带苏橙去看,而且假都已经帮她请好了,于是,苏橙只得跟着她去,郁妙音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到了医院,候诊的时候,苏橙又吐了两次,郁妙音心疼,不停地给她拍背顺气。
苏橙从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白清递来一瓶水给她漱口,说:“你看你都这样了,你还撑着,要不是时辰打电话拜托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白清最近也很忙,接了几个大单子,又要带孩子,这还是百忙之中抽了空出来的,对苏橙,她可是当亲姐妹看待,当然可以抛下工作来陪她。
郁妙音接口说:“之前我们也去医院看诊过,医生开了药,只是苏橙她忧心孩子所以没怎么吃。”
“你看看你,平时多尊重科学的一个人啊,现在却不听医生的话。这得亏是苏叔叔和蓝姨这段时间不在家,不然看你瘦成这样不得心疼死。你看郁阿姨,就心疼得不得了,你可太让大家担心了。”白清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又忍不住要去拉她,看她吐成这样虚弱着,着实心疼。
“白清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苏橙已经这么难受了,你就别数落她了,希望今天在医院看了之后会好一点吧。”郁妙音跟着两人往外走,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越来越跟我妈似的啰嗦了。”苏橙拿纸巾擦了擦嘴,也这样说道。
白清说:“嫌我啰嗦是吧,你把你身上的肉全部长回来,我就绕过你,不在你耳旁念经了。”三人走出卫生间,刚在休息区坐下就听护士在喊苏橙的名字,于是三人赶紧跟着护士走到看诊室。
医生是一位看起来有60多岁的男士,姓谭,头发花白,但形象整洁。谭医生抬起头就看到三人走了进来,而后叫她们坐。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谭医生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说话也是轻言细语。
白清站在苏橙旁边,抢先回答道:“谭医生,我朋友她孕吐,特别严重,您看,人都瘦脱相了。”郁妙音也跟着点头,眼睛盯着医生的脸,生怕医生说出什么不太好之类的话。
谭医生点点头,接着把手垫拿过来,让苏橙把手放上去,而后细细把了下脉,笑着说:“问题不大,腹内孩子很健康,但确实是活泼了些,打扰了妈妈的生活。不过,家属不用太紧张,这都是正常的孕吐范围。只是,孕妇自己要调节好情绪,不要太焦虑。”
“是吗?那您看要不要开点药什么的?适合孕妇吃的都可以,毕竟不能让她这样吐下去。”白清又问,郁妙音也关切地看了过去。
谭医生摇摇头,“不用的,她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过了这两个月就好了。这样,我教你们一个穴位按摩法,家属回去多替她揉揉,我想情况会有好转。”
“好的好的,那麻烦您了,谭医生。”郁妙音道,随后细细跟着学了按摩手法,照顾苏橙的重任,她不会假手于人。
“看吧,医生说你焦虑,你衣食无忧、身体健康、夫妻恩爱,你愁什么?”白清问苏橙。
苏橙说:“我没焦虑啊。”
“可医生说你是因为过度焦虑才引起的这么强烈的孕吐啊。”
“我……!”
谭医生抬起头看过来,看着白清说:“我可没这样说啊,小姑娘。孕吐是避免不了的,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怀孕时候的情况就不一样,苏女士大概因为是头一胎,比较紧张,但问题不大的。”医生说了两次问题不大,苏橙听后莫名放松了些。
“那还是不能焦虑。”白清点点头,自给自说圆话。
从医院出来,白清开车把苏橙和郁妙音送回了家。苏橙怀孕后,为了方便照顾她,郁妙音便让时辰和她一起搬了回来,苏橙也很乐意和父母住在一起,毕竟一家人其乐融融很重要。从古至今遗留的婆媳问题在郁妙音和她身上也完全看不到,毕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算年龄相差很大,但思想却高度一致,所以两个人的相处更像是好朋友,而又多了一份家人的关切,这大概是最好的家庭关系。
回到家,郁妙音便让苏橙先去休息,她则去给苏橙煮她爱喝的红糖醪糟小汤圆。自从怀孕后,苏橙酷爱吃甜食,也可能是孕吐让她嘴巴苦,所以她总觉得甜甜的美食也让人心情变好了,而大家都顺着她,最近餐桌上的饭菜大多都偏甜。
苏橙刚躺下,时辰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苏橙接通,看到他身后的背景好像是政府的大门,估计是刚开完了研讨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