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你……”
自打陈业跟随曹操以来,哪怕之前曹操在徐州屠了数十座城池的百姓也从未见过他情绪如此激动。
但是现如今听闻自己要将家眷送往冀州邺城的事情,陈业的这般勃然大怒倒是让曹操都一阵骇然。
“孟德,若你将家眷送至冀州,那么便要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便要处处受制于人,若是你拿回了兖州之后,袁绍命你继续功伐徐州,人马劳顿之下,他袁绍要拿你家眷逼迫,你当如何?”
陈业深知曹操对待手下士卒向来都是视同己出,平常只要老老实实不违背军纪,那便百般赞赏。
如今的天下,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到如同曹操这般豁达!
而陈业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曹操的软肋之上!
“这……”
正在曹操吞吞吐吐之时,一旁的程昱也立马开口道。
“不错啊主公,袁绍多谋少决,瞻前顾后,纵然他刚刚击败公孙瓒意图青州,但绝非长久之相!”
“我们虽然失去了兖州的控制权,但主公你文韬武略,又有我们在一旁为主公出谋划策,如何不能成王霸之业!”
程昱出身寒门,历来最为厌恶的便是谄媚他人的行为。
而他现如今将曹操捧到了天上,为的自然就是不希望自己所希望效忠的主公便是那种庸人!
曹操一脸惆怅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正待要说些什么之时,陈业的一句话却是如同尖刀一般插进了曹操的心窝。
“我陈业不希望看到自己愿意辅佐的人,会是一个将士在外死战,主公向外先降之辈!”
……
在曹操面前大闹了一番之后,陈业便将自己锁在了屋内,整整三日闭门不出。
期间曹操和程昱屡次拜见,陈业就在屋内呼呼大睡,连回话都懒得回。
甚至于后来曹操被逼的无法,只得派曹昂前往范县请荀彧回来,看看能不能说得动陈业。
可这三人站在门外久候了一上午,这陈业就如同死在了屋里一般,连门口的饭菜都懒得拿。
“明公,文若是真的无法了。”
“明公深知星渊性格固执,又即为欣赏主公,你这般说话,那不是寒了星渊的心嘛。”
荀彧一介书生,在陈业门前站了一上午那可谓是累的双脚发软,纵然如此,他仍然苦笑着对一旁的曹操抱怨起来。
“我那不是……唉!”
曹操原本想辩解两句,但一想到陈业那晚的眼神,登时就说不出话了。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曹昂却是急匆匆的从门外赶了过来,见过曹操的第一眼就说道。
“父亲,不好了!”
“咱们离开濮阳两日之后,那吕布不知发了什么疯,重新集结人马带领陈宫对着濮阳杀了个回马枪!”
“我军坚守数日未果,最后还是徐晃将军带着剩下的残兵正行色匆匆往鄄城赶来!”
这消息在这寂静的小院之中无异于平地炸雷,濮阳现如今乃是曹操兵源所在之所,而自己就这么出了一次门就丢了!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曹操登时就觉得头晕眼花,险些在众人面前就一头栽倒。
“父亲!”
“主公!”
眼看曹操捂着额头腿脚一软,曹昂和程昱二人连忙上前搀扶,而一旁的荀彧此刻心急如焚,连忙对着陈业的房门喊道。
“星渊,你若是再不出来,主公可就要被气死了!”
话音刚落,随着门扉缓缓打开,陈业化作一道阴影便冲到了曹操身旁。
“大公子,快带主公会屋内歇息!”
简单看了一眼曹操,陈业便已然发觉这曹操应该是头风的毛病又犯了,受不得惊悸,连忙吩咐曹昂。
曹昂有些傻楞的看了一眼陈业,这才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
至于身旁的两位,见到陈业出来的刹那却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看着曹昂将曹操背走了许久之后,荀彧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陈业打趣道。
“星渊,你这可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二人陪着主公在这门外硬生生等了你三天才现身。”
虽然这话听得阴阳怪气,但陈业也知道荀彧谦谦君子,向来不是讥讽自己的人,也只得无奈的说道。
“令君可莫要取笑我,别以为我不知你今日一早才来的。”
听得陈业这么一说,一旁的程昱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星渊,你这几天还真是在屋里就这么听着我和主公求情啊?”
“废话,不给孟德个教训,他今后要是再生这种心思怎么办?”
提到曹操,陈业的脸上明显还有余火未消,但现如今濮阳的败报都已经被他听到了,轻重缓急陈业自然是能分得清的。
眼看着面前两人对视一笑的模样,陈业更是没好气的抱怨道。
“二位,还笑呢?”
“情况都这般紧急了,还不赶快安排人手准备迎接我军兵马?”
……
当天晚上,自濮阳而来的败兵这才稀稀疏疏的返回了鄄城。
不过让陈业颇感意外的是,虽然兵马回来的极为稀疏,但是后勤的部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