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在离开丞相府后,没有返回自己家中,而是去了另一处不起眼的府邸。
这出府邸不大,只有两三个仆役在打扫庭院,见道李儒来到,急忙匍匐在地。
“见过李大人。”
“起来吧,贾文和可在?”
李儒抬手虚扶,问道。
仆役转头指着里屋说道;“回禀大人,我家主公此时正在屋中歇息,大人可自去。”
“嗯。”
当即,李儒走进里屋,见一中年人正趴在书桌上熟睡。
“文和,文和。”
轻轻推了几下中年人,李儒轻声唤道。
而感受到外界动静的中年人也缓缓从熟睡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眸,见是李儒后,表情一松,不禁抱怨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文优你来了,怎么,你不呆在丞相身边,却有空来我这里?”
中年人姓贾名诩,字文和,乃是李儒至交好友,二人同在董卓帐下为官,不过二人不同的是,李儒在董卓帐下平步青云,贾诩却显得平平无奇。
当然,这也与贾诩的个性有关。
李儒一屁股坐在贾诩身边,苦笑开口,“哎,文和可听闻了汜水关的事情?”
“你是说温侯战败,华雄牛辅二将被斩。”
“正是。”
贾诩眼珠一转,心思通明的他,猜到了李儒此来的目的,旋即笑道;“文优,听你的意思,是来向我问计的啊?不过,以你的聪明,难道不明白当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被瞧出心思的李儒,也不觉得尴尬,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文和,我认为为今之计,唯有放弃洛阳,迁都长安方可确保无虞。”
“自然,此乃如今的上上之选。”贾诩点头赞同。
“只是.”李儒欲言又止。
“只是迁都长安后,洛阳该怎么办?一众大汉臣子会不会同意迁都?”贾诩一语道破李儒的心思。
对此,李儒只有报以苦笑,贾诩对他知根知底,他的想法几乎就没有能瞒过他的,不过,二人既是至交好友,却也无所谓了。
当即,李儒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想要听听贾诩的高见。
贾诩继而侃侃而谈起来。
“文优,如今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迁都长安,凭洛阳孤城,纵使城高池深也绝对挡不住诸侯联军的进攻,所以迁都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迁都长安后,洛阳该怎么办?依我看,一个字,烧!而那些忠心于大汉的臣子会不会同意,管那么多干嘛,凡有违逆者,杀无赦!”
不愧是与李儒并称为毒士的贾诩,短短数语,却尽显无情杀意。
闻言,李儒点了点头,他也颇为认同贾诩的策略,只是先前心中还稍微有些犹豫,毕竟,自从董卓入京以来,他李儒手上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光是鸠酒毒死少帝一事就足以让他为天下人唾弃,但是,之前的李儒尽管十恶不赦,却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动力,然而现在,昔日的知己董卓,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曾经那个广结天下英雄的豪杰已经死了,成了一个纸醉金迷,天天酒色渡日的庸人,令李儒的心也渐渐冷淡了下去。
深深叹了口气,李儒起身准备向贾诩告辞,他要去安排关于迁都的事宜了。
贾诩没有多做阻拦,只是在李儒即将踏出自家府门时,说了一句话。
“文优,世事无常,若是选错了人,现在尚能从头再来,可若是你一条路走到黑,就真的陷进去了!”
李儒没有答话,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离去,贾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三日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整个洛阳城中传播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董卓想要迁都长安!”
“什么!迁都长安,他疯了吗?宗庙社稷皆在洛阳,岂是说迁都就能迁都的。”
“董卓这样做,他有问过天子的意见吗!”
“天子?别逗了,当今天下,真正说了算的是董卓,天子又算的了什么!”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那些王侯公卿也是不得安宁,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上书,请求董卓撤销迁都一事。
然而,想让董卓取消迁都,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按照李儒的意思,如果不迁都,自己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怕死的他,现在恨不得直接飞到长安去。
当然,迁都一事关系重大,董卓就算可以一手遮天,也要走一走形式,旋即命人召集文武百官聚于朝堂,共同商议迁都之事。
坐在献帝刘协下首,董卓说道:“我大汉东都洛阳,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如今气运衰败,所以,为今之计还是速速迁都长安为上,众卿家还是抓紧时间收拾行装准备迁都吧。”
此言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司徒杨彪直接出班说道:“丞相,长安虽是我大汉旧都,却是破败不堪,如今无故抛弃洛阳宗庙所在,而劳师远行,恐引起天下动荡,百姓惶惶啊!”
“怎么,杨司徒想要阻碍朝廷大计不成?”董卓看向杨彪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善。
太尉黄琬急忙出言帮衬道;“丞相,昔日逆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