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慕容玉突然瞅了瞅四周,一脸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月乐之前的瞳色其实并不是金色,而是最近才蜕变的金色。”
“什么?!”慕容锦瞪大了眼,随即一脸否定去,“可...可这怎么可能啊!那可是金色阶段,怎么可能一蹴而就?你难道忘了我们是花了多少心血才有今天这瞳色的?!”
几十年啊!
那可是几十年啊!!
人生的大半辈子啊!!!
他们耗费了那么多珍贵祭品,花费了几十年时间也不过才到如今这橙色蛇瞳,那个月乐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进化成了金色.....
“可我听说的就是这样的。”慕容玉一脸正色,“....我之前不是跟大哥您提过,我有派人去战乱区查月乐的身世吗?”
“记得。”慕容锦认真回想了片刻,“不过你不是说,月乐之前所在的那伙流窜军全被炸死了吗?说根本查不到月乐的过往。”
慕容玉赶忙点头,“对,虽说知晓月乐身世的人都死了,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不是?”
“我听闻手下说,他当时给人看月乐照片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流窜军看了许久,说很像他之前才见过的一名蛇兽,唯独就是眼睛瞳色不一样。说以前的颜色是泥巴的颜色。”
“当时我那手下多问了一句,问他是什么时候见过的那人,那个流窜军说大约就一个月前。”
“嘿,您还别说,我当时听这消息的时候还真没当回事!可现在想想,月乐花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天云山掳人,这要是没点实际的利益谁特么愿意做?”
“再联想到月乐瞳色的变化,大哥,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月乐那小子跟我们一样,都知道用血祭的方法可以进化血脉?”
“算算时间线,月乐瞳色有改变的时间正好就是跟那只兔兽呆一块儿的时间。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用过那只兔兽的血了?!”
“因为发现效果极好,所以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天云山掳人?”
慕容云的一席话分析的有理有据,让慕容锦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毕竟如果真如慕容云所言,那将那名兔兽放在月乐身边确实不太放心,万一月乐先将那只兔兽....
想到这里,慕容锦眉头一皱。
“去!马上把那只兔兽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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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单人学间。
坐在满是书籍的大木桌前,少年带着白色耳机,冷冷看着自己身前笔记本电脑,连周身空气都陷入了低压。
视线落在屏幕上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阵阵大笑的两人身上,少年绝美精致的脸上寒意萦绕,一双金色蛇瞳里泛起阵阵黑团,放在桌上的修长双手更是一点一点的绷紧,最终紧攥成拳。
该死!!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慕容锦对他的好别有用心,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更没想到,这样血腥龌龊的主意竟然还打到了主人身上!
桌边。
月乐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长长的深呼吸,再呼吸,又呼吸。
待理智战胜了心里的怒火后,月乐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小茅屋里,那位神庙管家对他说的话。
当时,那位管家一脸恼怒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主人为他献血度过返祖期,只可惜他当时根本不懂返祖期里的奥妙,所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在他返祖期的时候给他献血。
他也不明白那所谓的献血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只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生存出卖了那个真心对他的人儿。
他只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在欺骗自己对主人的感情,总是试图弱化主人对他的真心,以求得他骗人后内心的平静。
可现在....
他全明白了。
所以...主人一直都知道他返祖期的重要性,因为想让他活的更好,所以才会趁他不知道的时候为他献了血。
主人....
主人一直都在为他默默付出。
而他....而他却.....
少年长卷而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金色蛇瞳里浮现出浓浓的愧疚懊恼,精致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
所以那天晚上,在小茅屋里,为他默默献完血的主人在听到他在屋外说的那番买卖的话时,心里该是有多么的绝望。
他单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便就觉得心里抽的直疼,就更遑论当时的主人身体还处于献血后的虚弱中.....
难怪昨天主人会那般认真地注视着他的金色蛇瞳,想必那个时候主人心里一定恨不得杀掉他这只白眼蛇吧。
「去!马上把那只兔兽接过来!」
耳机里突然传来慕容锦的声音,让月乐倏地回神。
几乎是同一瞬,月乐起身合上笔记本电脑便急急朝图书馆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