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时节,雨水逐渐增多,连续两天的雨早已将京城的空气润得潮湿,天色将晚,雨水才渐渐歇了。
下过雨的天发凉,徐清规未着正装,他不爱规矩,这种不修边幅的搭配,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也少了些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徐清规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坐着的两人均抬头看他,任思雨一身红色衣裙,衬得人白嫩非常。
徐清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落在任松良身上,浅笑:“任总,不好意思,久等了。”
任松良穿着很正式,看到他这样还愣了下,接着回笑,皱纹挤压在嘴周:“没有,我们也才刚到。”
他伸手朝向旁边亭亭玉立的人,介绍道:“这是小女,思雨,今天充当我的秘书。”
任思雨向前一步,俏生生地含笑打招呼,“徐总,好久不见。”
她看着他的脸,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
哪怕知道这样不合适,他是已婚之人,可还是难以遏制的想要靠近。
徐清规却反问道:“我们见过?”
任思雨挂在嘴边的笑意僵住,“以前在舞会上…”
苟行好心在旁边提醒:“之前任总在家里举办舞会,你跟任小姐说过几句话。”
他了然,歉疚道:“抱歉,我之前出了场车祸,失忆了,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徐清规车祸并不算什么秘密,当时也引起了诸多关注,失忆却没多少人知道。
闻言,任松良忙关心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挺好的。”徐清规答了一句便不想多说,“我们坐下说吧。”
“好好,你看我都忘了。”
四人落座,饭菜陆陆续续上来,徐清规问了句:“怎么没酒啊?”
他眨眼,目光看向任松良,带着询问:“既然是要谈合作,总要有点儿酒才好?”
任松良一愣,接话:“哈哈哈…是,徐总真是性情中人。”
“任叔不必那么见外,喊我清规就好。”
上次见到徐清规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没想再次相见,他竟然这么随和。
任松良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好,清规。”
苟行看徐清规一套套地哄人,想到来之前他问的那句:“以前我酒量怎么样?”
他说很好。
酒上来,徐清规亲自给他添了杯酒:“任叔,这酒我先敬您,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他就自己喝完了整杯。
“好!”
他端起酒杯就此饮下,由于太着急呛到喉咙,火辣辣的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任思雨忙伸手拍他的背。
徐清规也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太着急了?怪我怪我,听闻最近您身体不大舒服,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喝酒?”
任松良回过神来:“无妨。”
他还是很担心:“这样吧任叔,不然让任小姐代你喝几杯?”
被点到名字的任思雨抬眼看他,对上他琉璃色浅瞳,脸红了一瞬,扯住任松良的衣袖:“爸爸,我替你喝吧。”
刚刚那杯酒喝的猛,他有些头晕目眩,未多做思考便同意了。
苟行帮忙添上酒杯,徐清规跟任松良说着彩虹岛的规划,他也听的认真。
他边谈着话,一边还时不时喝着酒,不出二十分钟,任思雨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她目光开始涣散,看着徐清规含笑的唇角,视线晃荡着,不自觉迷了心智。
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怕一会儿做出不雅的举动,她忙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徐清规很体贴地说:“苟行,你陪任小姐一起吧。”
苟行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接收到徐清规发来的眼神信号,站起身跟着任思雨出门。
徐清规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端起了酒杯:“再陪我喝一杯?”
任松良未说二话饮下酒,笑言:“年轻人酒量确实好啊,我老了,不服不行。”
“没有,您还年轻着呢。”他说完瞎话,话音陡然一转,笑意微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任叔,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特意选择打电话给你,是有原因的。”
“嗯?”
“我是真心敬佩您,才忍不住想要来提醒。”他一顿,“虽然这是您的家事,我不该多言,但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任松良迷糊的双目骤然清明了些:“什么意思?”
“您先听听这段录音。”
他打开手机,播放给他。
——“任松良那个老东西快要不中用了,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任氏早晚是我们郭家的,等他咽气,你们跟着我,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赫然是郭鸿的声音。
只瞬间,任松良就面目赤红,双眼涌起巨大的怒意,抬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混账!他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让他进公司,给他副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