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巍峨挺拔的雪山犹如一位一身白衫的诗人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又如一位披着白色披风的剑客远眺着苍茫大地,更如一位老者俯身亲吻着这黑色的土地。
这一晚那个猪头司机睡得特别踏实。一听说要放他回去招降,他终于从恐惧和担忧中解脱了。对未来的恐惧已经折磨得他好几天不能入睡。
但是夜里他突然从梦里惊醒,他梦见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巫,她就在他的对面斜着头长时间的审视着他,他赤裸裸的在她的注视下颤抖。于是她拿着一支魔棒在他面前一挥,他真的变成一只猪了。
他坐了起来,赶紧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还好,不是猪鼻子。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再也不敢闭上眼,在这寒夜中瑟瑟发抖,他急切的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这一晚那个兰家的戏村长也期盼着明天太阳的升起。他看着杯中的白兰地冒出一个个气泡,然后一个个的慢慢的消失。平静但是微妙的变化,让的心情似乎淡定了些。
明天那些脏弹就要到基富了。这是个秘密,天大的秘密,而且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有时候藏着一个秘密真的是煎熬人心。他真的睡不着。
当初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把这玩意搞出来的。可是这玩意真的搞出来后,他反而无比焦虑。他就像饥饿的人从火中取了几个烧红的栗子,他捧着它很烫手,但是他敢把它塞进口里吗?
这些玩意他真的敢把它投放到苏兰战场上吗?也许现在不敢?可是一旦仗打疯了?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战争不就是疯狂,残酷,而且充满罪恶的吗?这就像一把魔鬼的利刃,一旦刺出,也许就要入地狱了。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用途,如果万一真的打输了,这些玩意可以成为他和苏老头谈判的筹码。这样也许能成为他逃到欧家最后的护身符了。所以他现在特别期待那玩意的到来,他也一夜无眠。
而远在苏家村的苏老头也是无法入睡。一旦这些脏弹没有处理好,让它们投入战场,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这就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所有的魔鬼将会从这盒里喷涌而出。到时苏家的超级炸弹用不用?米家的超级炸弹用不用?
他叹了口气,也许当初剑指基富的时候,如果能狠一点,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一直希望能保持克制。但是战争就是怒火无法克制,贪婪无法抑制,野心不断膨胀的产物。
能不能销毁掉那些肮脏的玩意真的是关系到苏家的战略布局。他也在等着大山那边传来的消息。
在这山凹的帐篷里,大壮和大兰正静静的烤着火,他们也在等着天亮。其他特别行动队员都不在帐篷里。
大壮还是等不住了,他让大兰看着那司机。他起身带着绳索向着茫茫雪山爬了上去了。因为成败的关键就在今晚了。
此刻那些特别行动员已经爬到了基地三面的雪山上。在这浓浓夜色中,特别行动员在西面和北面的雪坡挖出了一条通道。
可欣和库奇一组,他们来到了南面的主峰上。由于南面的山坡最是陡峭,而且长期照不到阳光,那表面的雪已经冻成坚冰。
如何能在冻了一冬冰面上砸出一条通道呢?如果动静太大,那会不会惊动山下基地里的士兵呢?
库奇试着在这坚硬的冰面上用力砸了几下,却只是砸出了一个小坑。那溅起的雪片滚成了小球,咕噜咕噜直接滚到了山脚。如果按这样的进度两天估计也挖不出一条通道吧。看着那跌落山脚的小冰球,他们不禁吸了口冷气。
“怎么办,今夜可是都立下军令状的。”可欣着急的想。
“可是这冰面也确实太硬了,而且很滑,人一不小心就滑到深渊里了”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望着这陡峭的冰面。
库奇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这高山的夜晚真是太冷了。那哈出的热气瞬间结成了小冰晶。
可欣一看到那出口成冰的热气,一下子有了主意。既然不好凿,那就换个思路好了。
他们去砍了几颗树来,然后切成木块。可欣把木块贴在那光滑的冰面上,库奇把水袋里温水沿着那贴合的缝倒了下去。不一会儿,那木头就牢牢的粘在了陡峭的冰面上了。可欣上去踩了踩,很牢固。
“教官成了!”可欣兴奋的抱了一下库奇,就好像她作学员时第一回射中靶心一样。
这个拥抱好像把库奇又带回了一年前。那时候她是那个最刻苦的学员,每一次训练她总是比别人任务量加倍。他总能感觉这个姑娘心里有一把火。这是把仇恨的火,但却点燃他的心里那把爱的火。
大壮到了西面和北面,那边的小队都已经快完成任务了。他认真的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于是往南边的山峰赶了过来。南边的山面最陡峭,任务也是最难完成的。他有点担心,于是加快了脚步。
可欣就用这个方法,把一块块木头粘在了光滑的冰面上。库奇踩在这条异想天开的木栈道上,然后在冰面上钻出一个个孔,把那浓缩的炸弹一个个塞了进去。
半夜的山风有点大,而且冷的就像一把把刮骨刀。每一次吹过来,总是让他们腿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们贴在这几乎是九十度的峭壁上,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