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腔里都是甜味。
那股熟悉的味道荡漾开,巧克力融化在她的舌尖。她是爱这家甜品店的小零食,十年如一日,那是母亲在时便养成的习惯。每回她难受的时候,总喜欢去买上一袋。
嘴里甜了,心里便也不苦了。
宛城没有这样熟悉的味道。
“你有病?”
叶盈看向他,冷冷地说道。
男人略一抬眸与她对视,说道:“我以为你吃了甜的,嘴也会甜一些。”
“姐夫。”
叶盈皮笑肉不笑地喊了一声,“我没兴趣和你故弄玄虚,把吊坠还给我。”
“别喊我那个称呼。”
他皱了皱眉头,“我和她还没有结婚。”
“迟早的事,你们锁死别去祸害别人。”
“叶盈,如果我非要祸害你呢?”他的眸色发沉。
叶盈笑了一声,“那我上辈子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严沉舟,你真有意思,非要手里捏着一个东西威胁我才肯罢休吗?从前是叶淮,后来是协议,现在是吊坠!”
“你总要拿着东西拴住我,就像一条拴狗绳。”她眼眶微红,“你就是仗着那是我母亲的遗物,这次又要威胁我做什么?可惜,我见你就恶心,突然就不想要了。”
“沈霖,停车!”
她扬声喊道,“给我停下。”
她伸手就去抓车门,沈霖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叶盈惯性撞到了严沉舟的身上,她不顾凌乱的头发,打开车门便往外走。那个男人跟着出门,扯住了她的左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他整个人朝着叶盈那方倒了过去,紧闭着双眼失去了意识。
“碰瓷是吧?”
叶盈口不择言,这一米八多的身体就靠在她身上,她勉力站着怎么都动弹不得。严沉舟摔了,连带着她也会摔在地上,她可不想被路人看热闹。
“严沉舟你给我醒醒,别装晕!”
他身上的温度滚烫,叶盈心道不好,遇到这晦气的东西果然没好事。
“叶小姐,我来帮忙扶着。”沈霖察觉到她的情绪极度不好,连忙将严沉舟给扶住,可他的手却死死扣住叶盈的手怎么都没有松开。
叶盈的左手挣了挣,怎么都挣脱不了。她的右手包裹着纱布,也没法使力气。
“你先把他的手给掰开!”
“叶小姐,先去车上。我们去车上掰开。”
他总不能将严总给丢到地上吧,“这是发高烧了,一定是被老爷子打的,昨晚就没上药熬了一宿没睡。”
叶盈眼底闪过讶异,严沉舟是那老头最优秀的作品,没想到居然会挨打。她嘴上还是不饶人嘲讽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人费劲地将严沉舟扶到了车里,他侧躺在一旁,那只手就像是铁箍一样怎么都扯不开。
“你用力呀。”叶盈催促道。
沈霖假意使劲怎么都掰不开那只手,“叶小姐,我已经尽力了。要不我们一块去医院吧?”
“真没用。”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车载冰箱旁的暗袋里挂着的那把水果刀。她伸出右手想要试一试能不能拿起来,沈霖连忙将水果刀塞进口袋,“叶小姐,使不得呀!”
女人狠起来,完全不念旧情。
她竟然想用水果刀把严总的手指给剁了。
“叶小姐,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也许待会儿就松开了,到时候我一定派车送您回来。”
叶盈忍着满心的烦躁,将手甩到了一旁,没有出声。这样的沉默就是应允,沈霖连忙开着快车一路往医院开去。只是情况很不容乐观,到了医院病房严沉舟还是没有松开。
医生只能艰难地给他上药。
“伤得很重,没处理还引发了炎症。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需要等片子出来再看,先挂个盐水吧。”他写完单子忽略了一旁的沈霖递给了叶盈,好奇地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吧?”这伤痕看着像是家暴。
叶盈冷着脸说道:“他是我姐夫,非要纠缠我。”
她还扬了扬被抓着不放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