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不愧是一名杰出的军事家,虽然如今还名不见经传,但每次拜读他所写的兵书《六军镜》,高不凡都能有新的体会和感悟,真的获益匪浅。眼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高不凡便把李靖的《六军镜》翻出来重读,不知不觉日已过午,腹中饥饿,却仍不见窦线娘送饭来。
“怪哉,线娘这妮子野哪去了,这个钟点竟然还不打饭来。”高不凡放下书站了起来,接着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穿越到大隋十几年,自六岁开始就独住一个小院,任何事都是自己动手做,从不需要下人侍候,没想到短短个把月时间,自己竟然就被线娘这妮子侍候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少爷了。
高不凡正打算自己去打饭,窦线娘便提着饭菜钻进了帐篷来,估计也知道自己迟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手脚麻利地将饭菜铺开,竟然有酒有肉,十分丰盛。
窦线娘飞快地盛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米饭递到高不凡面前,甜笑道:“高大哥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高不凡伸手轻刮了一下窦线娘的瑶鼻,这才接过饭碗笑问道:“哪来的酒肉,是不是昨晚私自截留的?好你个军需官,竟然监守自盗,得军法处置才行。”
窦线娘撅了撅小嘴道:“才不是呢,人家专门到怀远城中买的食材,回来后自己亲自做的,嘻嘻,高大哥快尝尝这红烧肉味道如何?”
高不凡不由恍然,难怪今天迟了,敢情这小子妮子跑怀远城中买菜去了,心中感动,连忙夹了块红烧肉送到嘴里,闭上眼睛认真地品尝起来。
窦线娘满脸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高不凡皱起剑眉,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窦线娘面前道:“你自己尝尝吧。”
窦线娘顿时眼神一黯,委屈地张开小嘴咬了一小口,顿时目露疑色,味道没问题呀,挺好吃的,忽见高大哥正促狭地看着自己,还随即飞快地把自己咬过的这块红烧肉送进嘴里美滋滋地吃起来。
窦线娘登时霞飞双颊,既羞又甜地白高不凡一眼嗔道:“高大哥太坏了,又作弄人家。”
高不凡乐呵呵地一笑,放下饭碗,亲手给窦线娘盛了一碗米饭,笑道:“我家线娘辛苦了,换高大哥侍候一下你吧,赶紧趁热吃。”
“谢谢高大哥。”窦线娘心里甜丝丝,伸手接过饭碗,幸福得差点晕过去一般,又给高不凡夹了块红烧肉,这才美滋滋地自己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惊叹地道:“高大哥,我告诉你,人家在怀远成中见到观音娘娘了。”
高不凡心中一动,笑道:“我也见到了。”
窦线娘眼前一亮道:“真的?高大哥也见到了,她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高不凡点了点头道:“的确很好看,简直跟天仙下凡一般,不过不是送子观音,而是送饭观音,现在还跟我一起吃饭呢。”
窦线娘愕了一下才会过意来,噗哧地失笑出声,嗔道:“高大哥又作弄人,人家可是说真的。”
高不凡一本正经地道:“我也是说真的,线娘就是我的送饭观音娘娘,一顿不送,高大哥就牵肠挂肚的饿得慌。”
窦线娘羞喜不已,含情脉脉地白了高大哥一眼,心中暗道:“高大哥如果愿意,线娘可以给高大哥您做一辈子饭。”
高不凡往窦线娘碗里夹了一蔬菜,笑道:“刚吃肉也不行,吃点蔬菜水果营养才均衡。”
窦线娘点了点头,乖巧地把蔬菜给吃了下去。高不凡见这妮子欲言犹止,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便笑道:“看来不让你说是不行了,说说吧,你遇到那个观音娘娘是什么样子的?”
窦线娘顿时又激动起来,一脸虔诚地道:“她姓白,叫白云裳,线娘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她长得很美很美,就好像寺庙里供奉的观音娘娘一般,听说这位白姑娘是白莲庵慧清师太的俗家弟子,虽然年纪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名气已经很大了,而且信徒众多,她只是从街上走过,满街都是跪拜的人呢,可壮观了。”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道:“那线娘也跪拜了?”
窦线娘俏脸微窘,吃吃地道:“跪……跪了,线娘想给爹爹祁福,愿他老人家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高不凡本来还有些不悦的,但听到最后却是释然了,自己是个穿越者,而窦线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封建社会女子,自己不能以现代人的标准去要求她,甚至不能以现代社会的价值观支评判这个朝代的任何人,况且,线娘为父祁福也是孝道的表现,没必要苛刻。
“高大哥,线娘是不是做错了?”窦线娘有点忐忑地道,心想,高大哥英雄盖世,定然不喜欢自己给别人下跪。
高不凡却笑了笑道:“没有,线娘一片孝心天地可嘉,想必佛祖也会保佑窦世伯平安无事的。”
窦线娘闻言顿时高兴起来,主动给高不凡倒了碗酒,又想顺手给自己倒一碗,却被高不凡用筷子敲了一下手背,顿时哎哟一声,瞪大一双无辜的杏目看着高不凡:“高大哥干嘛敲人家?”
“忘了自己昨晚醉成什么样子的,不许再喝了。”高不凡板着脸道,才发现这小妮子的酒瘾竟然挺大的,这个可不能惯着。
“哦!”窦线娘只好可怜巴巴地把酒坛子放下,高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