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翻过土墙,顺利把十三匹越过壕沟的战马牵了回去,罗士信见状不由搓着手大笑道:“秦大哥,这买卖也太好赚了吧,再多来几次,咱们就赚大发了。”
秦琼摇头道:“不要低估了敌人,更不要把敌人当成白痴。”
果然,接下来高句丽骑兵又恢复了起初的车轮战术,试图消耗隋军的箭矢,不过,这次秦琼却不配合了,只要敌军的骑兵不越过壕沟,他就不下令放箭,一众守阵的隋兵也乐得清闲,像看猴戏似的看着壕沟对面的高句丽骑兵轮番冲锋,甚至还指指点点,高谈阔论,极尽嘲讽之能事。
这画面把一众高句丽骑兵肺都气炸了,千夫长刘在尚面色阴沉,心中却是狞笑道:“且让尔等先得意忘形一会,等时机一到,有得你们哭的。”
眼看就要日上中天了,高句丽骑兵依旧分批轮番佯攻,就是不肯轻易越过壕沟,而隋军的弓箭手也继续在那看戏,反正看戏又不花力气,还能打发时间,而对方跑来跑去,人马都要消耗体力,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崩……
罗士信用二石弓射出一箭,利箭角度刁钻地从马首一侧斜飞而过,避开了盾牌,正中一名高丽骑兵的肋侧,这名骑兵惨叫一声坠落马下,随即被身后同伴的马匹踩成肉泥。
罗士信收起二石弓笑道:“秦大哥,你说对面的敌军将领是不是一根筋,明知这种方法没用,还要在那浪费士兵和马匹的体力,而且,咱们当中要是再多几个神箭手,每次射杀一二人,就足够他们喝一壶。”
秦琼淡道:“不要低估了敌人,更不要把敌人当成白痴。”
“这句话秦大哥已经讲过了。”罗士信提醒道。
秦琼脸皱起眉头道:“那你记住了没?”
罗士信见到秦琼似乎有点生气了,连忙神色一整道:“士信记住了,不要小看敌人,更不能把敌人当成白痴。”
秦琼摇头道:“你记住了,却没有弄明白……盾!”
秦琼忽然厉声大喝,原来就在他们说话间,一支佯攻的高句丽骑兵冲锋至壕沟前却不像往常那般减速,反而猛然加速提缰跃过壕沟,而后面的骑兵抬手就是一波抛射,但见利箭像雨点般覆盖了隋军的防御工事。
扼守在土墙后面的隋兵明显有点麻痹大意了,刀盾手仓促举盾抵挡,幸好他们身前有一堵土墙,虽然不高,但到底掩护了下半身,所以这波突如其来的箭雨虽然打了隋兵一个措手不及,但造成的伤亡却十分轻微。
然而,二十几骑高句丽骑兵已经趁着这个时机跃过壕沟,冲到了第一堵土墙前面,一名隋军的长枪兵刚躲过箭雨站起来,就被敌军的骑兵隔着墙一刀劈了脑袋,两名隋军刀正要举盾相迎,倾刻又被一匹跃过土墙的战马撞翻在地。
瞬时间,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就被突破了,第二堵土墙后的弓箭手急忙放箭还击,竭力阻止更多的敌军骑兵跃过壕沟。然而,那些隋军骑兵这次却没有退却,反而冒着箭雨前仆后继地冲上来,越来越多的骑兵跃过第一堵土墙,试图冲击第二堵土墙,情况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
罗士信双目尽赤,咆哮一声,手提银枪跃上土墙,抬手一枪将一名接近第二堵土墙的高丽骑兵刺于马下,同时纵身跃上马背。
与此同时,秦琼也手持双锏从墙后跃出,一个纵身跳起近丈高,仿佛苍鹰从天而降,一铁锏将一名高句丽骑兵的肩头打得塌了下去,骨头碎裂时发出让人牙酸般的卡嚓声。
秦琼手中铁锏一拨,将骑兵的士体拨到马下,一翻身就上了对方的坐骑,忽见有一名高句丽骑兵正提缰跃过第一堵土墙,身上披着铠甲,看样子还是名军官,战马一落地就踩死一名隋兵刀盾手,同时挥刀劈翻另一名隋军长枪兵,身手竟然十分了得。
秦琼不由大怒,手中一根铁锏撒手便飞了出去,这招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撒手锏,四十斤重的铁家伙打着旋转,呜呜地砸向那名高句丽骑兵军官。
那名军官不是别个,正是一心要杀掉高不凡,替他弟弟柳承勋报仇的柳承武,只是于今还不知道高不凡的名字,只晓得对方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而且是隋军的头领。
且说柳承武正杀得性起,忽见一道乌光呼啸着向自己当胸砸来,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举刀挡架,嘿,这下杯具了,四十斤重的铁锏呢,经秦琼这样一甩出,少说也有大几百斤的力道。
只听得哐的一声,柳承武手中的刀当场被砸断,五指的指缝尽数震裂,倾刻满手鲜血,这还是轻的,打着转的铁锏余势未歇,砸在柳承武的右肩头上,当场筋断骨折坠落马下。
柳承武差点痛晕过去,眼见那名黄面隋将策马朝自己奔来,吓得他魂飞魄散,急忙忍痛狼狈地翻过矮墙,一名亲兵倒也机灵,提起他便跃过壕沟急急逃命。
秦琼此刻也无暇追赶,捡回自己的铁锏便奋力厮杀,在他和罗士信的合力下,越过第一堵墙的高句丽骑兵很快就被清理掉了,隋兵重新夺回了第一堵墙的防线。
第二堵墙后的隋军弓箭手终于发挥了威力,在密集箭雨的封锁,高句丽骑兵的这波突然袭击总算被打退了,但隋军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当场战死十八人,重伤七人,轻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