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点了点头道:“谢过崔管事提醒,崔管事似乎对这个李懋的为人颇为了解?”
崔管事微笑道:“也说不上了解,鄙人每年都会押送马匹到洛阳交付,而这个李懋也是如此,所以打过几次照面,同桌吃过一回酒,仅此而已,但是见微知著,人的性格和心胸是隐藏不了的,如果鄙人所料不差,李懋留给高公子的一百匹马应该都是些牝马。”
所谓的牝马即是母马,不能用来配种!
高首和高仁闻言连忙让飞鹰马场的家仆们去检查,发现那一百匹马果然都是母的,不由骂骂咧咧地跑来向高不凡禀报道:“少爷,李懋那家伙留下来的果然都是牝马,小心眼的家伙,真阴险!”
崔管事笑道:“果真如此,突厥马贩子卖给大隋人的马也多是牝马,但突厥人防范咱们大隋情有可愿,而这个李懋却是纯粹的心胸狭窄。”
窦线娘扑闪着美眸好奇地问:“牝马怎么了?我看这些马都挺好啊,高大强壮,体型匀称,四肢强健有力!”
高首讪讪地道:“窦姑娘有所不知了,牝马是母的,不能配种,李懋是怕俺们飞鹰马场养殖出他们那样的好马。”
“配种?”窦线娘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两颊像火烧一样,红扑扑的。
崔护早就留意到窦线娘了,暗暗猜测这位身上穿着男装的漂亮少女与高不凡的关系,此时趁机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高不凡很自然地答道:“窦姑娘路上与家人失散了,遇上马匪头部受了伤,在下恰巧路过遇上,顺道护送她一程。”
崔护恍然道:“原来如此,高公子果然侠义心肠。”
高不凡笑了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我听崔九兄弟说,这个李懋还有个兄长叫李轨,好像挺厉害的。”
崔护点头道:“李轨现任武威郡鹰扬府司马,与金城校尉薛举都是武力强横之辈,在当地颇有名气。”
高不凡心中一动,李轨他不认识,不过薛举却是在隋唐演义小说中看过,也是隋末群袅之一,自称“西秦霸王”,连李世民都曾败在他手下,后来突然得病暴毙,李唐这才检了便宜,成功拿下薛举的地盘。
崔护见高不凡沉吟思索,只以他心忧得罪了李懋的事,便安慰道:“陇西李氏的势力只在河西走廊一带,手还伸不到渤海郡来,高公子不必过于忧心,只是日后遇上陇西李氏的人小心提防就是了。”
高不凡淡然一笑道:“多谢崔兄提醒,在下不惹事也不怕事,只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崔护赞许道:“从高公子剿灭悍匪张金称这件事,鄙人便知高公子非常人也。”
“崔兄谬赞了,今日耽搁你的行程,实在万分抱歉!”高不凡抱拳一揖。
崔护连道不敢,抱拳回了一礼道:“眼下离蓟县已经不远了,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如何?”
高不凡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崔护畅快一笑,便吩咐下去启程,高不凡也让手下的人拔营起寨,受伤不便走动的便乘车,一行人六千余匹马浩浩荡荡地往涿郡县治所在出发。
崔护此人十分健谈,而且见多识广,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地里环境都十分熟识,高不凡与之相谈了一路,获益良多。
高不凡感叹于崔护的见多识广,殊不知崔护却也震惊于高不凡的见闻广博,而且高不凡还时有标新立异的惊人之语,这些见解初听觉得是哗众取宠,但仔细一想又不无道理,于是更觉此子不凡了,难怪连长孙晟那老狐狸都不惜一脚踏两船。
窦线娘策马默默地跟在高不凡身边,也津津有味地听了一路,见到后者侃侃而谈,既好奇又佩服,暗道:“高大哥年纪跟我差不多,咋知道哪么多东西,颇如最高的山不是昆仑山,而是珠穆琅玛峰,海里最大的鱼是鲸鱼,莫非他出过海?”
日落之前,大家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涿郡蓟县,就在南城门外的旷野外扎营露宿,等候朝廷官员验收马匹。
高不凡知道以往在洛阳都是太仆寺的官员验收马匹的,今次情况特殊,倒不知是哪个部门负责验收工作,要等明日天亮入城打听一番才知晓。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高不凡觉得遗憾的,那就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二哥李靖,按理说李靖应该已经完成押运任务返程,估计是路上错过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蓟县城的城门打开了,崔护邀高不凡一起入城办理交付手续,高世雄兄弟自然不肯错过进城见识一番的机会,而窦线娘显然也想跟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期盼模样。
于是乎,高不凡便让高首和高仁负责留守,他带着高世衡兄弟和窦线娘一起进城去,顺便也好给她买几套换洗的衣物。
话说涿郡虽然跟后世的北京地理位置差不多,但还是有少许差异的,而后世的北京城更是明朝时期才定型,由明成祖朱棣在元大都的基础上营建出来,现在可是隋朝,所以后世的北京城连影儿都还没有。
蓟县城是涿郡的县治所在,位于现在的北京市区西南则,也就是房山良乡一带附近,城池自然也没有明朝时的北京城宏伟。
且说高不凡和崔护二人进了城,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