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安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高不凡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转身快步往吊桥走去,他的功夫近日虽然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敌得过一支几千人的队伍,更何况对方还缴获了大量隋兵的兵器,只需一轮利箭齐射,自己就得被射成刺猬了,而且张金称本人还是个难缠的高手。
所以,现在必须立即采取措施自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幸好孙安祖提前跑来示警,要不然高家上下五十多口人就凶多吉少了,甚至会被满门屠尽。
这无疑是高不凡穿越到大隋以来,遇到最大的一次危机,稍有不慎就是死全家的结局。
“少爷,你哪位朋友呢?”老仆见到高不凡脸色凝重地独自返回,不由好奇地问。
“走了,马上把吊桥升起,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马场,等候家主的安排!”高不凡吩咐了一声便飞身跃上大青马,向着宅子的方向急驰而去。
老仆和两名年轻家丁不由都心中一凛,急忙把吊桥升起,甚至在桥头架起了两排拒马,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高首和高仁这两货刚好赶着马车出来,便见青云像风一般从他们旁边驰过,不由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不是要出门收购豆料吗,昨又回去了?
高不凡在宅子门前勒定马,缰绳一扔便快步奔进屋里,对着正在客厅中说话的高开山和夏管家沉声道:“出大事了!”
高开山和夏管家对视一眼,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悍匪张金称要带人来攻打咱们马场!”
高开山和夏管家面色大变,急忙问:“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高不凡便将孙安祖如何向自己示警的话复述了一遍,高开山和夏管家顿时坐不住了,不过两人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稍一商量便作出撤离马场的决定,因为以马场的防御措施和人手,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数千人规模的盗匪,留守无疑等于送死。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道:“撤离我没意见,只是人可以进城躲避,但咱们马场的马怎么安置?”
高开山和夏管家明显也犯难了,高家上下五十多口人,进城躲避肯定没问题,但是马场大大小小近两千匹马怎么安置却成了难题,全部进城是不可能,城中没有那么大的空间,留在马场吧,最后肯定是便宜了张金称一伙,便何况其中七百匹还是准备上交给朝廷的战马,倘若全部丢失了,朝廷是肯定会从重问责的,作为场主的高开山甚至可能会被卡嚓掉,高不凡这个嫡子,还有陈氏也不会有好下场。
高开山沉吟了片刻,果断地道:“老夏,你马上通知家中的老弱妇孺收拾进城躲避,青壮则随本家主赶战马前往洛阳交割,剩下的马匹则全部放到野处,日后兴许还能寻回来一些。”
正所谓事急从权,高开山这样做也不失是个应急的好办法,夏管家显然也认可了,正准备动身去执行,高不凡却道:“且慢!”
高开山和夏管家不约而同地望向高不凡,前者沉声问:“凡儿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高不凡摇头道:“父亲这个办法只是权宜之计,咱们能进城躲得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只要张金称这个悍匪还活着,咱们的马场就甭想再开了,而且还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高开山皱了皱眉道:“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如今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危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夏管家点头道:“家主说得对,张金称现在势大,只能暂避其锋芒,相信朝廷很快就会派军队来围剿的,长孙将军离开前不也说过吗,张金称蹦跶不了多久。”
高不凡挑了挑剑眉道:“皇上现在一心要征服高丽,天知道朝廷几时能腾出手来剿匪,求人不如求己,我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干掉张金称的好机会,只有杀这个王八蛋,咱们马场才能安稳经营下去。”
夏管家有点不满地道:“倒是这个理,可是凭咱们那点人手,给人家塞牙缝还不够,到时干不掉人家,反而被人家给干掉了。”
高不凡神色自若地道:“光靠咱们自己肯定是不成的,这样吧,先按父亲的计划行事,我再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算了。”
高开山和夏管家对视一眼,问道:“那凡儿你打算怎么办?”
“孩儿找高士鸿帮忙,天黑之前回来,爹让大家收拾好先进城!”高不凡说完便旋风般跑了出去,外面随即传来远去的马蹄声。
“这……”夏管家一脸无奈。
高开山沉声道:“凡儿自小就很有主见,而且从来没让大人操过心,让他去吧,或许能成事也说不定。”
夏管家点了点头,立即把家中的婢仆召来分配任务,很快,高家上下便开始收拾细软,把马匹的草料和豆料装车等等,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此可见,夏邦贤在管理事务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把高家上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且说高不凡离开了马场,策马往蓨县城赶去,约莫半个辰就抵达了西城门外,只是此刻的蓨县城三门紧闭,只有东边的城门开启,估计是担心高鸡泊中的强盗来攻,所以十分保守。
高不凡只好又转到东城门,报上了姓名后,守门的衙差倒是爽快地把他放了进去,话说自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