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久了皇帝的线人严修见状,从人堆里悄悄躲藏,欲溜走。
恭凌止横眉厉眼扫向围观众臣后面的严修,几乎是与巴郡同时看到。
巴郡眼疾手快,轻功飞点树根,蹿至严修面前,仅仅几个招式就将严修制服,“老鹰抓小鸡”之势将严修押解到恭凌止面前。
严修眼神躲闪,身体强动,抗拒着巴郡反扣的手。
恭凌止知道,严修是良心未泯,还有挽救余地,问道:“你何时受命于皇上?”
“很久很久以前,忘了。”严修硬气地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你杀了多少人?”
“没、还没杀。”
恭凌止笑了,命令巴郡道:“孺子可教也,有些事生不由己,错就错在他待人的是非辨识度不高,跟错了人。”
皇上恭凌敬发髻散落额两旁,望了望人群中,寻找另一个人—陆公公,他奢望陆公公叫的御林军会来。
二王爷恭凌止像猜中了他的心思,说道:“别指望了,御林军不会来,已经被巴郡带领驯马场将士给制服。”
恭凌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面露绝望之色。
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站起身,反而一副不惧生死的样子。“你说的没错,我苦心经营夺得了皇位,那是你们无能,谁挡我道者就得死,恭凌远的名声地位太高了。”
“可他出生入死,丝毫没有与你争皇位之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保卫疆土,你就甘心下得了手吗?你的仁德在哪里?”恭凌止扯着嗓门道。
“说到仁德,这么多年,我要是没有仁德,还留你吗?”
“那是因为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一个无脑无用之人,对你威胁不大,在众臣中要保下你的名声,可笑至极,这都是什么好名声。
那些受你恩惠的臣子,无论你做好做坏都会认为你好,可是对于曾经的老臣,他们眼睛都是雪亮的,在你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
这时,见皇后拓跋容紫色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攒金牡丹首饰,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华贵夺目款款走来。
蓝莓紧随其后,袅娜纤巧、神色凝重。
恭凌止见蓝莓来了,有些意外,心里一怔。莫喜赶忙迎过来抓住蓝莓的手:“女儿啊,你怎么来了?”
蓝莓被这陌生妇人抓住往后退了退,但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平复。
“我是你娘啊,蓝莓。”
“娘,你、你怎变成这副模样?”蓝莓心疼的伸手过去抚住脸。
恭凌止上来解释道:“一言难尽,简单的说,你娘是喜太妃,被迫害易容了,你是她养女。”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蓝莓我见犹怜的望了望恭凌止、又望了望莫喜。
“现在不是详细说事的时候,以后再对你说。”恭凌止道。
拓跋容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齐滨,还有一副狼狈不堪模样的恭凌敬,心理大致知道是何意。
“敢情,你们今日真的是造反,是在逼宫,真是胆大包天。”拓跋容花容失色,口气很大、有着皇后王者的泼辣气场,呵斥道。
再也不是在皇上面前唯唯诺诺掌管后宫的小女人,连恭凌敬都有些意外。
“御林军何在,将这一群乱臣贼子抓住,就地处死。”皇后继续发号施令,她瞧见皇上已经毫无斗志,会意的做起主张。
巴郡上前一步,拱手后说道:“这里已经没有皇后所要的御林军了,在来之前,御林军已经全部被尔等收降。”
“你,放肆!”
皇上恭凌敬一方面见情形完全失控,一方面见皇后给自己壮腰,心绪归为正常,这一切都是恭凌止在作怪,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归结于是恭凌止造成的。
是当初太仁慈放了恭凌止一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不动声色的从衣袖里搜出和齐滨同样的暗器朝恭凌止射杀过来。
恭凌止瞬间发现,准备避开后施力,却见蓝莓和莫喜还在身边。
蓝莓一把推开莫喜,自己则挡在恭凌止前面,连中几枚暗器,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连转了一个圈欲倒地。
恭凌止连忙轻功飞毛腿,甩出宝剑,都被皇后拓跋容挡住,原来拓跋容也是习武之人,这一点恐怕很多大臣第一次知晓。
打斗几个来回,巴郡和展冷上前迎招,与皇后皇上决战。
恭凌止顾不上打斗,一把扶住濒临落地的蓝莓。
蓝莓嘴角流血,已奄奄一息。
莫喜见状,拿起刀向皇后拓跋容劈去,被拓跋容一个飞脚踢来,莫喜被踢倒在地连续翻滚。
蓝莓依稀之中,看到莫喜倒地,更加难过,只是嘴里说不出话,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说了一句:“做你的妻子我不后悔,做娘的女儿我非常开心,来世,如有来世,请你一定要娶我!我还做母亲女儿。”
说完,蓝莓眼慢慢合上,手松摊开,整个魂儿轻舞上空。
她的魂儿,像一个紫火球激光一般的向遥远天际飞去。
恭凌止抱着蓝莓伏胸,强忍悲痛,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抱紧蓝莓歇斯底的闷声嚎啕几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