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展冷走出马场时,正巧迎面走来张管事,他是来看两位亲随训练骑马术情况,好像二王爷那里交差。
张管事行礼,展冷玉树临风站立,习武之人通常长得直,说道:“两位亲随骑马基础知识已教,接下来训练其他的礼节,就看张管事的了。”
“有劳展副将了。”张管事行礼目送展冷孤冷离去。
展冷按身份而言,和张管事同是下人,分工不同,执礼并非是谁怕谁,只是一种尊重之意,都是效劳王爷,相互间是配合关系,没什么尊卑之分。
按照张管事对展冷了解,能被王爷收入府中的必是能让两位王爷入眼的人。
因此,到了有一定地位的管家之类身份的,相当于是现代社会的中层干部,于展冷相当于是部门之间做事,凭感情合作配合。
张管事撸高裤摆踏进门槛进入马场,远远的就看见蓝莓和严修在向侍马下人讨教什么,见张管事来,双双迎上去拱手执礼:“张管事!”
“嗯,你们学得怎样?”
“对骑马、喂马有了新的认识。”
“你们只懂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亲随呢,就是亲信随从,我们做管事的也不好再具体教些什么,这是要和王爷日常相处中得知的,骑马只是王府众所周知的二王爷喜好,所以重点培养了一下你们。还有其他礼节你们慢慢揣摩,这要靠你们的悟性。”
张管家一字一句有板有眼的教调着严修和蓝莓,为培养二王爷亲点的人操碎了心,问完情况后,老成持重的叹了口气。
许久不吱声的严修谨慎开口道:“张管事,您是我们的恩人,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说得甚让张管事满意,抬着脸拉长了嗓音恩~了一声。
被人一“抬”,趾高气扬了。
严修趁机继续说道:“今日个,您引我入门,来日您只要发话,我定当效劳,万死不辞。”
相当于在战队、找靠山,巴结张管事。
“这话你可不能瞎说,你的职责是二王爷的亲随,怎可都听我的话。没必要,以后这等话莫要瞎说,王爷们会不高兴的,小心惹祸上身。”张管事推脱,接话来得快。
严修经管事一提醒,意识到错误,赶忙作揖,说道:“张管事教训得即是,小人以后不敢了。”
张管事半敞着眼,懒洋洋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恩”音,“你还算机灵。”
这声音怎么像太监呀,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蓝莓暗忖。
张管事见蓝莓一言不发,以为她生有什么异议,勾起了先前的不良看法,“他”胆敢没经过允许就直接到二王爷处。小心眼的记恨在心。
“严修啊,你先下去,我让执事先安排你住处,只有一间六人住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空床。”
“那我呢?”蓝莓紧张的问。
张管事让严修先退下,回道:“你嘛,暂且露宿一晚,柴房倒是可以落脚,明天就把你和严修送到二王爷那里去,那就享福咯!”
“我能和严修挤一间吗?”
“这个,你去和他商量,他若同意你就去吧。”
“得勒!那我就告辞了!”蓝莓脸上抑制不住喜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管家看她离去的背影,心想着:你去和严修挤在六人间,估计行不通,每人是单人床,打地铺吗,看你小子能不能吃得起这份苦!想藐视我、直接跟二王爷套近乎?哼,还嫩了点。
管事心思狭隘,对蓝莓的言行记上一过,好比现代社会初涉职场,第一印象也是相当重要。
既然管事这么说也就罢了,再苦也就今晚一个晚上么。
告别张管事,蓝莓追上严修,陪笑傻乎乎的商量:“严修,能今天晚上能收留我一下么?”
“你没有安排住处吗?”严修反问。
“安排了也不会找你呀,看在有缘同一天进王府的份上,收留收留我呗。”
严修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床板好像只能一人一个铺的位置。”
“那我睡地上吧,打地铺总比外面好。”
“那,好吧。”严修算是爽快。
“耶,严修最好了,这难兄难弟的经历,我会铭记在心的。”蓝莓感激着。
“呵,小事!”严修被蓝莓哄得合不拢嘴傻乎乎摸着后脑勺。
“那咱门先去填饱肚子吧!”
严修点着头,和蓝莓兴高采烈地向炊事房走去。
炊事房几个婢女正好在进食晚饭,见有新人加入,而且是两个俊俏的郎君,倒是一番热情,帮着盛饭,夹菜。
有的婢女见生人来,倒是冷淡,还一副看不起下人的模样。在拘谨的环境之下,勉强吃下晚饭,算是充饥。
入夜,星空灿烂的树下,蛐蛐鸣叫,微风拂起。
蓝莓伫立树下,想起了娘,不知道娘亲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担心自己。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立刻、马上让娘过上好日子。
可是,眼下,自己的住宿都成问题,不知道是否是老天在考验她,只祈望今夜好好的过下去。
望了一眼严修住的房舍,纸糊的窗子透出微弱的烛光。
严修喊道:“蓝兄,要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