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站不起来吧,来,我扶你!”柳艳不由他回答,吃力地将他搀扶起。
站起来的黄泽恩踉跄了一下,这才发现,体力并未有想象好,若不是她搀扶,恐难以支撑。
“谢谢你呀!”
“好啦,不用再谢不谢的了,谁遇到都会帮的。对了,你叫什么?”柳艳边说着边将黄则恩用力扶着。
“黄泽恩!”他应着话回道。
尝试着走了几步,不行,头重脚轻,腿分明在打弹,伤口不便使力。
“看你样子,无法受力走动,前面有个天然木墩,到上面坐坐吧,等你有力气了再走?”
黄泽恩抿嘴点了点头,原本他再要说声“谢谢”,但咽回去了,迂腐之礼太多,反而会招反感。
缓行,也给自己打气:今天运气可真好,遇到了好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加油吧,黄泽恩!
“对了,你家人在哪里,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黄泽恩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没有家人?”
黄泽恩点了点头。
黄泽恩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猜测掉水里了吧。
在她的搀扶前行下,顺利坐到木墩上,身上的衣物不知不觉风干了。
“真奇怪,你没有家人?不会失忆了吧?我打电话给派出.所。”她皱起眉毛紧张的样子,如磁石一样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黄泽恩思忖着:面前的女孩真够逗,脑洞大开呀,我随便摇个头点了个头,就断定我是失忆?好吧,索性我就是失忆者,正好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害自己的人得知没有死,说不定使出更多未知招数。
话说葡萄庄园里,柳木木正在发愁,她不想成为一个废人,有理想有抱负,“搞事业”是当下最大的想法。
当然,那些报恩的初衷和查清楚很多谜团的事,一直萦绕着她。
“老郑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真正的庄园夫人,是口头上的还是由心而发?”柳木木忍不住问老郑头。
她的这番话问得过于实际和突然,问得老郑头几乎是措手不及。
一向老谋子般的老郑头有些语塞,捋直舌头说道:“这个、这个当然是由心而发。”
柳木木直视他,想要洞穿他的想法,觉得老郑头还是有些事没有跟她讲实话,总有一天会逮到把柄,怼到他无话可说。
还是那句话,她给自己的个性定位:我柳木木可不是吃素的!别想糊弄我。
特别是他护着郑陌,表面说得过去,但还是有些地方让她生疑,这种疑又一时无法破解。
“好,既然由心而发当我是庄园夫人,我想看看我是否是名副其实的,我想到庄园所辖的工厂去看看。”柳木木抬高下巴直视老郑头。
老郑头回道:“这个,我要先联系工厂那边,因为我只负责庄园的日常管理,工厂那边是由韩彬在管理,我跟韩彬不常联系,我试试联系看吧。”
“哦,真的吗?我有一个疑问啊,这个庄园管理机制上是谁牵头?”柳木木追问,问得老郑头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各司其职。”老郑头回道,没想到夫人是刁钻之人,原以为肤浅之辈,几句话后,才知要刮目相看了。
“韩彬在那边表现没人监督,那么信任他管理好?”
“这个您放心,在庄园的主职上,许多都是老庄主派系的人,都是与老庄主有生死之交,这么多年,信得过。”
“包括郑潮做庄主期间他也这么卖力吗?”
“不,郑潮在时,韩彬不是工厂管理员,新任的,而且对工厂业务比较熟悉。”
柳木木点了点头,为什么每次的疑惑都被老郑头说得头头是道,被合理地说服,这次也不例外,能否定吗?不能。
“那你给韩彬联系一下呗,就说方便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对了,维持整个庄园的运转是怎么来的?”
“靠工厂销售收入,庄园的日常开支从那边拨付。”
“直接拨付给你吗,老郑头?”
“是的。”
又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就联系韩彬。”老郑头回话担心对话下去,会有些招架不住。转身避开柳木木,到无人处拨打手机。
不一会儿,老郑头回话过来:“韩彬说了,这几天工厂在消毒,三天之后欢迎夫人前去。”
“消毒?”
“是的,担心您去,气味会受不了,而且工厂暂时休工,饮食行业卫生是最重要的,定期消毒。”
“好的,我明白了。”柳木木不在乎一时半会儿,多等等也无所谓。
半夜,电闪雷鸣,好像要下大雨了,一阵一阵,天像要爆炸似的。
柳木木被吓醒了,说实话,她内心极度害怕的,不知道郑陌会不会怕。
壮着胆子,抱着枕头打开郑陌房间,他似乎也是醒的,辗转反侧。
窗外的路灯投射过来昏黄的光,掺杂着闪电不断,让柳木木心里揪成一团,安慰自己:别怕、别怕。
开了灯,进房间。
郑陌看到她进来,掀开毯子坐起来,不动声色瞅着她。
“郑陌,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