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闻言,脸上的惊讶不亚于见了鬼。
他往前几步,走到赫连麒身边上看下看,仔细打量一番,道:“你的旧疾不是早就治好了?!”
“是。”赫连麒倒是坦诚:“但是对外,要说没治好,不然怎么将位置顺理成章的让给你?”
说到这,赫连麒正色起来,盯着赫连绝的眼睛,道:“好了,我的好六哥,这些年你我兄弟为了避开旁人的明枪暗箭,明面上没多少往来,私下却是最好的。”
“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性子,你虽然避世,但才华能干我都是知道的,加之身后母族盛旺,又都是忠臣,将来你肯定能成为 明君,能将煊烨国治理的很好。”
“父皇的诏书已经传达,这会子朝内外都知道了,你赶紧准备,莫要耽误登基大典。”
“不是。”赫连绝还是一头雾水,不解道:“为什么啊,这般突然,好好的皇位都不要了。”
“自然是为了女子。”赫连麒说起来,嘴角上扬,道:“只要我是国君,就没法子与心爱的人一心一意相守。”
“从前你不是老跟我说,身边还是要有个女子管束,免得成了脱缰的野马?”
“容卿卿?”赫连绝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为了她,皇位都入不了你的眼?”
“从前孑孓一人,倒是没什么,可真当有人住进心里,自然世间万物都比不得她。”赫连麒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好了,你赶紧准备。”
“我出宫去寻她,其余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然后呢?”赫连绝面上的惊讶还没收回,颇为无辜:“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连凌王的位置也不要了吧!”
赫连麒点点头,走过去将龙袍拿起,亲手交给赫连绝:“只要我在,便是你的威胁,我知道你不会如何,可架不住旁人的闲言碎语。”
“我这凌王,自然是旧疾突发,暴毙了,世间再无赫连麒这个人!”
“剩下的,便只有国师是你的威胁,不过我会留下木风在你身侧,他知道如何对付国师。”
“你!”赫连绝抿了抿嘴,心里的震撼让他短暂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外边响起木风的声音:“两位爷,钦天监那边派人来说吉时要到了。”
“就这样吧,六哥,我相信你。”赫连麒说完这些,淡淡一笑,飞身从窗户出去了。
赫连绝晕晕乎乎参加完整个登基大典,才反应过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居然被赫连麒推上了皇位!
不过木已成舟,国本也不允许先帝刚驾崩就接连换皇帝,他不会辜负赫连麒的希望,一定做个明君,勤政爱民。
与此同时,凌王已经传出消息,凌王旧疾突发,病势凶猛,短短两日已然病入膏肓,估计是不行了,暂时谢绝一切探望。
事情发生的突然,容卿卿前脚刚接到消息既是惊讶又是担心,心慌意乱。
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凌王府看,转眼就瞧见传言中病的奄奄一息就差撒手人寰的某人,正熟门熟路的从窗户翻进来。
“你,你不是病了?”容卿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是病了,只有你这里有解药。”没了束缚与阻拦,赫连麒说话竟然全似变了个人一样:“卿卿,凌王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赫连麒。”
“不对,是贺兰麒,你能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吗?”
容卿卿一脸震惊,很快反应过来:“你改名换姓,将皇位让给六皇子了?”
“是。”赫连麒三两步走到容卿卿身边:“我记得你曾说,解决完一切,便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种草养花。”
“我愿意为你不要一切,给你的花花草草挑水施肥。”
赫连麒的眼神炙热,含着无限爱意,容卿卿眼眶微热,道:“这样值得吗?”
“从你住进我心里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值得了,你的眼睛不能被人知道,我就陪你隐姓埋名。”赫连麒伸手,缓缓环住容卿卿:“从前的那些话,也不是假的。”
“我知道父皇迫害容家,我们之间有些东西不能改变,但我愿意去试。”
“至于容老将军,我会亲自去赔罪,请求他的原谅。”
赫连麒早就悄无声息的住进了容卿卿的心里,听到直白热烈的告白,她心中铸造的冰墙早就被他的热情融化。
她伸出手,狠狠回抱住赫连麒:“好,我们一起面对。”
新帝登基,容家举家迁回昌乐县,容怀瑾开了家书局。
容夫人和老太君倒是身子一日日的好了起来,只剩下容正则依旧杳无音讯。
赫连麒带着容卿卿找到容海城,将一切坦白,容海城惊讶于他放弃皇位的果敢,也被他的深情感动,自然不去计较先帝做下的糊涂事。
赫连麒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他与容卿卿只能在昌乐县低调成婚。
婚后,两人拜别容府人,隐姓埋名,开始环游之旅。
某日清晨,赫连麒发现容卿卿的血眸竟然消失了,也是当天中午,容卿卿不思饮食,恶心反胃,诊脉下发现已经有了身孕。
自此,夫妻二人种花种草,生娃成双,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