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收拾好情绪从尤家出来,还没上马车,迎面走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刚从这儿出来?”为首的人满脸横肉,看了眼尤家宅子,问。
“是。”容卿卿点点头,道:“有何不妥?”
“这家人欠了我们银子。”横肉脸大声道。
“人都死了,欠了银子又能如何。”容卿卿不动声色道:“你们在这守着等鬼还钱?”
横肉脸没想到容卿卿口齿伶俐,顿了顿,粗声粗气道:“他们是被人杀了,鬼也不能还钱,可还有别人能还,这家亲戚不是拿走了钱财,欠账就该他们还了!”
说着,还狐疑道:“你们是这家的亲戚?”
“不是。”容卿卿淡定的回答,道:“我是药商,听同行说尤家老板做事踏实可靠,药材也都是顶好的。”
“今日来是准备做生意的,没成想尤老板一家都不在了。”
“此话当真?”横肉脸眼神狠戾,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道:“尤家被灭门这么大事情,你敢说你之前不知道。”
“来之前的确不知道。”容卿卿面不红心不跳:“刚才见着尤家凋落,又碰到了隔壁的老人家,才得知尤家遭遇。”
“你还有什么事?”
横肉脸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是该放他们走,还是不放他们走。
这时候,横肉脸旁边的人走到他身边,声音不大:“大哥,我们要守的是尤琪那个贱人,这人听口音就是来的。”
“主子叮嘱我们别把事情闹大,还是算了吧。”
横肉脸一听,觉得正是这个理儿,摆了摆手,道:“没事了,走吧!”
容卿卿几人上了马车,离开尤家,那几个人再度藏入巷子里。
马车走出去很远,霜降才长舒一口气:“刚才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是碰到了将尤家灭门的贼人,原来只是要债的,长得这么凶神恶煞。”
“就是他们。”轻纱下,容卿卿闭着的眼睛睁开,冷声道:“他们假借欠账守在尤家门口,守株待兔,等的就是尤琪回去。”
说着,容卿卿转向白露在的方向:“你还有事瞒着我?”
白露心里一惊,磕磕巴巴回答道:“没,没有。”
“他们在等你。”容卿卿耳朵灵敏,那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她还是听的清楚:“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一个月前有人上门寻药,也就是寻你们的传家宝。”
“之后寻不得,就将你全家杀了,你因为外出采药逃过一劫。”
“可若只是寻药不得的人,照理说没见过你,怎么会称呼你为贱人?”
白露大惊,脸上出现些仓皇之色。
容卿卿冷笑道:“别把人当傻子,你既然不愿说,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只到这里了,停车。”
白露大惊,知道容卿卿要赶她走,赶紧跪在马车上,道:“公子,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主要是……有难言之隐。”
“你认得他们?”容卿卿又问。
白露艰难的点头:“是。”
“这场祸事,是你引向你们家的?”容卿卿心里有了底,接着问:“你也正因为知道对方的来头,昨日才缠上我不放。”
白露再度点了点头,声音宛若蚊蝇:“是。”
“公子您瞧,之前小的就说不能留下她!”霜降嘟着嘴,刚对白露有的一点好感,又随着这些话消失殆尽。
“说吧。”容卿卿身体朝后一昂,靠在马车上,道:“那些人究竟是谁?”
白露忽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关于我们家的事,都是真的,没有半点隐瞒,我父母一生清白,行尽善事。”
“只是我自己……”白露擦了擦眼泪,道:“三个月前,我上山采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叶打断:“刚才瞧着尤家家业不小,你是尤家千金小姐,用得着你自己动手采药?”
白露吸了吸鼻子,道:“我自小和药材打交道,闻惯了各种药味,对药材天生就喜欢,也的确喜欢亲自采药,尤其是知道哪里有什么珍稀药材,是定要出去看看的。”
“这件事她没撒谎。”容卿卿紧跟着道:“她指节宽大,手指粗糙,不像是千金小姐该有的样子,肯定是经常接触粗活所致。”
白露感激的看了眼容卿卿,接着道:“三个月前,我上山采药遇到了出来觅食的熊,那熊块头大,动作迅速,我敌不过受伤,差点沦为熊的盘中餐。”
“是一个路过的公子救了我,那公子自称是襄都来的,说是为了寻一味叫沁子的药,这药我闻所未闻。”
“不过为了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答应与那公子一起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