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赫连岸的狡辩,容卿卿并没当回事。
毕竟在一开始,她就没指望通过这一点证据,能让赫连岸乖乖认下,她大费周章,不过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若赫连岸并没准备什么动作,那再好不过,等马匹和侍卫都休息好,就可以启程。
若他准备完全,他们几人都在同一辆马车上,杀手行动之前,总要有所顾忌。
其实以赫连岸的脑子,冷静下来应该是能猜到她的打算。
可偏偏他听到西域毒圣还留着蝗母的消息,心里乱了,压根冷静不下来,自然忽略了她的真正意图。
在赫连岸说完狡辩的话后,马车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除了几人偶尔发出的呼吸声外,安静的可怕。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赫连麒。
他神色冷峻,看向赫连岸的眼神,带着审视:“四皇子口口声声都是冤枉,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西域毒圣可是一口咬定是你。”
“还说,他有关键的证据。”
听到证据两个字,赫连岸再度愣了愣。
西域毒圣这人心思很多,肯定不会将证据摆在明面上,可他死的突然,那些证据到底在哪儿?
以赫连岸对西域毒圣的了解,既然留着证据,肯定是为了防止两人的交易后,赫连岸翻脸不认账。
他肯定不会将证据留在身边,因为这样很容易被赫连岸发现。
因此,也能看出藏得很深,不可能在短短的一日内,被赫连麒找到。
赫连麒的话,更多的可能是诈供。
这么一想,赫连岸惊疑的心,逐渐冷静下来,甚至还挤出些许笑意:“凌王既然有证据,何不直接拿出来?”
说着,视线在容卿卿和他两人之间转了转,冷声道:“你们二人一唱一和,倒像是想将我的罪名坐实,别有目的。”
“这也不禁让我怀疑,当时西域毒圣和容大小姐两人相对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是说,他压根什么都没说,是容大小姐编造了谎言,强安在我身上!”
容卿卿还真是佩服他强大的心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能淡定的找到漏洞,并且反咬一口。
也对,西域毒圣死的猝不及防,除了那小厮的供词,还有找到的蝗母外,根本没找到其他有利的东西。
可容卿卿也相信,西域毒圣既然和赫连岸交易,提前也是了解过赫连岸的,他定然会留下点什么作为凭证。
只是时间段,他们不知道那些凭证在哪儿罢了。
“四皇子也不必恼羞,将话题引到我身上。”容卿卿心思微转,道:“西域毒圣留下蝗母外,还有些信件往来。”
“虽然信上没有署名,可字迹完整,只要回去交给刑部好好去查,定能查出什么来。”
几人来回拉扯,相互试探,在一旁的国师倒是将里面的门道看得清楚。
不过他不会主动开口,看戏就看戏,开口便是自找麻烦,万一容卿卿与赫连麒又要他占卜,岂不是麻烦?
可容卿卿偏不随他的愿,在说完那些话后,话锋一转,扯到国师身上:“今晚要说的,本和国师关系不大。”
“劳烦国师跑一趟,是因为在对西域毒圣住所搜查中,我们的人还找到了一样东西,想了又想,觉得国师有权利知道。”
国师不知道她又唱的哪一出,挑了挑眉,道:“本座可与那西域毒圣毫无关系,容大小姐难道也搜出和本座有关的东西?”
“不。”容卿卿神色凝重起来:“几年前,国师遇袭受伤,留下中毒隐根。”
“我的人,在西域毒圣的落脚点搜出一种毒,和国师身上的近乎一样!国师中的毒奇奇怪怪,难道就从未怀疑过是西域毒圣所为?”
国师原本斜倚在马车上,一副慵懒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听到她这么说,猛然坐正了。
连脸色都严肃起来,不过眼神中,还带着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诓骗国师。”容卿卿正色道:“说来奇怪,西域毒圣无恶不作,为何我说他做的那些坏事,四皇子不信,国师也不信?”
“他一个要刺杀我和凌王殿下的人呢,还能是我指使的不成?”
国师目光冰凉,看向赫连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