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像是抓住了什么,脑子再度飞快的转动起来。
前世赫连岸一步步设计,利用容家得到皇位,登位第一件事就是过河拆桥,陷害容家将其灭门。
她也牵连入狱,都没享受过当皇后的好日子就沦为阶下囚,后宫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不过入狱后,还能偶尔从宫人与看守的侍卫口中听到消息,好像说,先帝薨逝,先皇后大悲大恸,没几日就病入膏肓,自戕了。
当时宫女们私下议论起来,还羡慕帝后的感情深厚。
不对!
皇后的年岁比皇帝小些,平日保养得益,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母后皇太后不做,跟着去死?
除非,是赫连岸下手,杀了皇后。
也不对啊,赫连岸就算不和皇后亲厚,血浓于水,他怎么可能在登基的那段时间,不顾名声对皇后出手?
煊烨最重孝悌之道,弑母的罪过有多严重,赫连岸心里清楚,他不会糊涂至此。
难道皇后不是他的亲娘?
结合皇后与赫连岸之间的种种表现,也不是不可能……
瞬间,她心里涌出百转千念,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卿卿?卿卿?”赫连麒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再度叫了好几声。
容卿卿这才回神,言语中带着兴奋:“皇后,皇后与赫连岸!”
赫连麒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打断道:“皇后性子寡淡……”
“不,不对。”容卿卿也截断他的话,甚至激动之下,伸手抓住他的双臂:“你先听我说,皇后与赫连岸之间,明显没什么母子亲情。”
“这不符合常理,照理说,皇后避嫌是应当的,可她位已至此,接下来她儿子登位,于她而言有好无坏。”
“没有哪个母亲不为儿子谋划,性子再寡淡也是如此,换而言之,他们可能不是亲生的,你去查一查,当年皇后生产,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
“便是亲生,他们之间的疏离,肯定也是有缘故的。”
赫连麒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细细想来,却又有几分道理。
连他早死的母妃为了他的将来,都早留好了后路,更何况是在世的人。
“好,我立刻叫人去查。”他应声,转念道:“先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两人刚从大衙的院墙上飞身下地,就瞧见国师倚靠在大衙内院的长廊下,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
一身红衣,肤白胜雪,映衬着长廊下的灯笼微光,跟个女鬼似的!
容卿卿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她下意识的揪了揪赫连麒的衣角。
赫连麒回过头,温热的手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
国师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冷笑道:“凌王殿下与容大小姐的感情,还真是好的很,夜半幽会,还从墙头走。”
“不知道该说是浪漫,还是该说其他别的什么。”
“本王与容大小姐是有婚约在身的,夜半见面,没做有违规矩体统的事,有何见不得光的?”赫连麒将容卿卿的手握紧了些。
“倒是国师,夜半不睡,在长廊上扮鬼吓人,这又是什么怪癖?”
国师的视线,在他们牵着的手上停留片刻才收回眼神:“本座听到了些声音,睡不着起身想找凌王叙旧,却没曾想扑了个空。”
“本座又去找容大小姐,结果一样,本座就在想,这三更半夜的到处都是蝗虫,有什么值得两位去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