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既然能说动皇上准许,就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
赫连麒干脆不打算做无用功,在国师的马车走近后,主动开口:“国师不是旧疾复发,怎么还能舟车劳顿去江浙?”
国师闻言,伸出手挑开马车窗帘,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多谢凌王关心,只是蝗灾来的突然,似乎和天象不符。”
“本座身为国师,自然要在其位,谋其事,且皇上十分重视,为人臣者,分忧解难也是应当。”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
容卿卿在马车上听着,冷笑一声。
“国师能一心为煊烨,自然是好事。”赫连麒收回眼神,将帘子放下,道:“启程吧。”
赫连麒的马车在最前,紧随其后的是容卿卿的马车,再者就是国师,赫连岸的马车排在最后。
车队庞大,缓缓朝前行。
高峰骑马跟随赫连岸的马车,瞧着前方的队伍,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凌王作为皇上钦点的主帅,走在最前倒是无可厚非。”
“国师身份不同,在您前边也说的过去,可那容家大小姐又算哪根葱,还能挤到您前边去!”
“甚至还能在国师前边,凌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当真对一个瞎子如此看重。”
赫连岸在马车中,闻言陡然收紧拳头。
心中愤慨万千,他堂堂皇子,竟然垫后!
但不是冲动的时候,只要这次赫连麒搞砸,回去后地位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到这,赫连岸冷笑一声,缓缓闭上眼,身子朝马车软垫子上靠了靠:“国师在容卿卿身后都没说什么,我们生气什么,别说这些个女人心思了,你那信送出去了吗?”
说起信件,高峰愣了愣,随即四下看了眼,将马朝马车的位置赶了赶,压低声音道:“信件早前就送出去了。”
“只是,那人胃口越发的大,这般下去,很多要求咱们都没法子满足,若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怕是难以收尾!”
赫连岸刚闭上的眼猛然睁开,眼底的狠毒一闪而逝:“他一个亡命之徒,还要求多多,先稳住,等蝗灾的事情过后,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是。”高峰应了一声,转言又道:“神剑山庄的老庄主不行了……”
赫连岸头忽然疼起来,厉声道:“先压着,上回那不中用的东西搞砸了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他倒是敢再来要求我什么。”
“主子。”高峰犹豫着,道:“那草包少爷虽然是个不中用的,可反过来想想,越是不中用,我们越是好拿捏。”
“神剑山庄其他少爷都是人精儿,还不如扶那草包上位。”
“这件事你看着办。”赫连岸揉着太阳穴,不耐道:“这儿不是说话的位置,等到了江浙再说。”
天气还不算暖和,白天倒是还好,一到晚上温度就降了下来,车队午膳后启程,中间只停下吃了点晚饭,一直走到深夜,才勉强过了盈都的地界。
因蝗灾和粮荒都迫在眉睫,赫连麒准备连夜赶路,在不超负荷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早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