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茹怀孕三个月,身子还是不利索,恶心的紧,最近性子越发难测。
尽管孙婆子知道现在卿园有所防备,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收拾了一下,硬着头皮去了卿园。
容卿卿从青山国寺回来,性子大改,喜欢安静,院子里放的婢子很少,身边更是只有那四个大丫鬟伺候。
临近下午,一轮斜阳将落未落,院子里安静异常,孙婆子心里无端生了几分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进屋,屋子里也是安静的很,不管是容卿卿,还是那四个婢子,一个都没见到。
孙婆子心里有些怀疑,试探着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屋内除了她的声音没人应答。
“奇怪,没说出去了啊。”孙婆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再度大了些:“大小姐在吗?苏叶?”
依旧没人应答。
这时候,孙婆子的胆子大了些,朝卧房里面走了两步。
的确没人。
孙婆子恶向胆边生,看向梳妆台。
妆台子上摆着的纸张——闺房中都是放胭脂水粉的,谁没事在上面放纸?
再说那大小姐识不得几个字,那纸上写了什么呢?
好奇之下,孙婆子走过去看了两眼,不过她也不认得字,匆匆将东西收起来,开始翻找着梳妆台里面。
不一会,她就找出来几颗药丸,用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装着,孙婆子将之一并揣在兜里,匆匆离开。
孙婆子自以为没人看到,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都被隐藏在院墙边树上的苏叶,看的一清二楚。
等孙婆子慌张回去,苏叶跳下来,进屋看了看情况,止不住的好笑。
孙婆子做贼心虚,连头都不敢回,跌跌撞撞回到雪园,一把将门关起来。
徐雪茹正倚在太师椅上休息,冷不丁被孙婆子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小姐。”孙婆子确定门关好了,才将偷出来的东西拿出来:“大小姐屋子里没人,老奴拿了这个就回来了。”
“你偷东西,疯了吗?”徐雪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被卿园的人发现,连我的脸面都要跟着没了!”
“小姐,卿园没人。”孙婆子赶紧道:“老奴确认了才敢拿,没人瞧见的,老奴不认得字,您快瞧瞧这是什么。”
徐雪茹心里有气,但孙婆子都将东西拿出来了,总不能不看。
她不耐烦的一把接过来,看了又看,眼中的不满逐渐变成疑惑:“这是什么?药方?”
“老奴不知道,但您能找个看得懂方子的人,瞧瞧这药丸和方子之间,有什么关联。”孙婆子拿着精致的瓶子,晃了晃,道。
徐雪茹眼睛微眯,盯着方子,起身道:“走,这会子去四皇子府,既然凌王回来,四皇子肯定也回来了。”
她赶到四皇子府,没想到四皇子还有客人在——好几日没听到音讯的国师大人。
“徐小姐,四皇子吩咐了,这会子不见客。”小厮有些为难:“请您在正厅稍坐一会。”
“没事。”不知道为何,徐雪茹捏着方子的手,已经濡出一层冷汗,口也有些渴了:“你去倒杯水来,我这儿不用伺候了。”
小厮赶紧下去,徐雪茹想了想叫住他,道:“你知道四皇子经常用的太医是谁吗?”
小厮想了想,道:“是太医院的洪涛太医,小姐问起这个做什么?”
“将他叫来吧。”徐雪茹没有解释,道。
小厮视线在她肚子上稍作停留,立刻去了。
毕竟谁都知道徐小姐坏了四皇子的骨肉,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