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笑,往身后的背靠上倚了倚:“你家小姐有趣,这婢子却是个顶个的没意思,好了,诊脉吧。”
容卿卿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朝苏叶道:“搭手枕。”
苏叶气鼓鼓的从药箱中拿出手枕放好,又引着容卿卿的手,往手枕上去。
轻纱下,容卿卿的眼睛微微眯开一条很小的缝隙,勉强能看到一二——她之前都表现的适应了瞎眼,要是陡然行事别扭,国师又要生疑。
好在轻纱特殊,除非是像刚才国师一样,离得很近,否则看不出来什么。
国师的脉象很奇怪,容卿卿眉头微微蹙起,道:“国师这样子,持续了多久?”
“不长,几个月吧。”国师半真半假的说。
他想看看,容卿卿通过把脉,能看出多少。
容卿卿嘴角扬了半分,明显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国师,我现在是大夫,希望你如实相告,不然,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医。”
初晨听着,不忿道:“容大小姐,您是大夫,难道连我们主上什么症状,出现了多久,都把不出来不成?”
“望闻问切。”容卿卿冷哼一声:“我已经瞎了,做不到望其色,只能闻,问,切,你要是觉得我治不好你家主子,那就禀明皇上,退了口谕便是!”
“初晨,还不给大小姐认错?”国师声音带着笑意。
初晨不情不愿道:“容大小姐,是小人的错,请您原谅。”
容卿卿没搭理他,转向国师,道:“是不是一年前,就出现了症状,不过很轻微,你没在意而已?”
国师四下看了眼,挥了挥手。
初晨会意,带着无关的下人全部离开。
大殿中一下变得空落落的,仿佛说话都带着回音,国师声音低了些:“本座身子,的确在几年前就出现了点小问题。”
“不过本座为了求武功进步,没有理会,没想到这小毛病一拖着,就成了大问题。”
“所以……”容卿卿隐约猜到了点什么,道:“国师之前闭关,根本就不是关于占卜,而是闭关练功顺带着疗伤?”
国师挑了挑眉:“这和治伤看病有关?”
容卿卿心里有了谱,也不追问,只是道:“国师不全然是病,在此之前,也曾中过毒。”
“什么?”国师表情有些古怪。
“很奇怪吗?”容卿卿问道:“国师一人之下,连王爷都能不放在眼里,树大招风,被人下毒不是很正常?”
国师面上的古怪之色更浓:“本座自然晓得有人给本座下毒,不过……你知不知道,给本座下毒的人是谁?”
容卿卿透过轻纱,看到国师的表情有些许奇怪,不由好奇道:“难道这人,会是王爷不成?”
“还真是。”国师的笑意转冷,还带着讽刺的意味:“所以那日本座抢了琅衾神医来,你说本座无赖,但赫连麒,却是无耻。”
“在本座练功时,往香炉中下毒,害的本座血脉逆行,差点没了性命!”
“可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容卿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尽管前世她和赫连麒没什么交集,今生也算不上很多,但她知道,赫连麒为人正派,有自己的底线在,从不稀罕用下三滥的功夫害人。
“你认得他多久,又了解什么?”国师冷哼道:“本座还能冤了他?算了,既然不信,提及这个也没用,说吧,本座这身子要恢复,需要多久?”
容卿卿略微沉吟,道:“以前毒素未全部清除,融于血脉,少说,也要一个月。”
国师眉头再度挑了挑,带了几分痞气:“这么说,你要在本座府上呆上一个月?”
容卿卿的脸色沉下来:“不,开始的确要每日施针,但后面,每隔三日试一次针,二十日后,每七天一次针,配合着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