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心惊胆颤,生怕国师会因为容卿卿的不敬,迁怒整个容家。
要他在皇上面前搞鬼,容家便是军功再高,也没办法。
“混账东西,国师给你脸,你还不要?”老太君怒声呵道:“还不赶紧给国师道歉,国师让你看病,那是看得起你!”
“老太君觉得这是给我脸面,但我却觉得,这件事是国师不安好心。”容卿卿站着没动。
“容大小姐,昨儿是你红口白牙,亲自许诺的,本座将琅衾神医放走,你今日中午去国师府。”国师脸色微沉。
“难道你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之人?”
容卿卿笑了一声:“国师,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随口胡诌,有证据吗?”
她就是耍赖了!
要不是他无赖在前,她也不会说那些话!
这国师一直要她前去,不惜亲自前来,谁知道他是不是能算出血眸的事,故意要她去的!
她重生不易,还没手刃徐雪茹和赫连岸,还不想英年早逝。
国师眼睛微眯,放出危险的信号:“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容大小姐眼睛看不见,来人,扶着容大小姐去国师府!”
“是。”国师话音刚落,外边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容卿卿身边,道:“得罪了,容大小姐。”
容夫人瞧着这一幕,甚是着急,赶紧解围道:“国师大人,小女给凌王诊治刚回来,定然身心皆疲,您可否宽限些时日,让她休息好了再去?”
“是啊。”容海城也附和道:“小女毕竟年岁还小,国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等她休息好了,我亲自送去国师府,您看怎么样?”
“哼。”国师放下茶碗,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眼眸微抬,睨着容海城:“容将军,本座和你,不是头一次打交道吧。”
容海城不知道他说起这个干什么,点了点头。
“既然不是头一次,容将军也该知道本座的脾气。”国师说话慢条斯理,可话里却充满危险的语调:“容大小姐出尔反尔,你这家教,好像不行。”
“用不用本座来替你管教?”
容海城面上无异,可背上,早就浸出一层冷汗——自顾武将卖命,身份功名全是真刀实剑,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博来的。
而文官只需要一根笔杆子,随便说点什么,天子疑心,就能让武将的前程尽毁,眼前的国师,比文官要厉害的多。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自门口传进正厅:“本王的人,还用不着国师教导。”
众人循着声音,看见凌王一身墨色华裳,正缓步走近。
“见过凌王。”众人行礼道。
“不必多礼。”赫连麒抬了抬手,走到容卿卿身边,低声道:“我没来晚吧。”
许是走的急,赫连麒额间还有些许薄汗,脸色润白如玉,正期待的看着容卿卿。
“王爷胡闹。”容卿卿悄声说着,声音因为很低,给人几分娇嗔的感觉:“昨儿刚解毒,吐了那么多血,身子正虚呢,不好好养着,出来做什么?这言风是怎么伺候的!”
“我听闻国师来了,知道这玩意儿定要欺负你们,容海城和他身份上有区别,不敢拿他怎么样,我若是不来,你岂不是要受委屈?”赫连麒微微挑眉,声音温柔。
国师眼瞧着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狭长的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像只狐狸似的,打量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