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兴是短暂的,孙婆子立刻回神,欣喜的表情也僵在脸上。
徐雪茹这次是真晕,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按了按昏沉的脑袋,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晕倒了。”孙婆子收住笑意,低声道。
徐雪茹转过头,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人表情各异——冯颖母女脸上挂着讥讽,秦可云则是看好戏的神情。
容卿卿和容夫人面无表情,容海城铁青着脸,就连一向疼爱她的老太君,也面色凝重的站在原地,嘴巴紧紧抿着,似乎在强忍着情绪。
谁也没说话,气氛怪异,徐雪茹半撑起身子,问孙婆子道:“这都是怎么了?”
“大夫来过了。”孙婆子声音很低,苦着脸道:“而且,说您……怀了身孕。”
“什么?”徐雪茹大惊失色。
她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应对!
这件事原本该是等四皇子知道后再做应对的!
“雪茹,这件事可是真的?”老太君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寒意。
徐雪茹紧紧抓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不出口?”老太君深吸一口气,连嘴唇都隐忍的轻颤着:“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未婚先孕,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不是您想的那样,祖母。”徐雪茹顾不得太多,赶紧起身跪在老太君面前,道。
“雪茹,看来你是知道自己怀孕的。”容夫人将她这般,冷声道:“容家养育你多年,琴棋书画都是请的最好的老师教的,学识更是。”
“你自幼在老太君膝下长大,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可想过老太君的脸面?”
徐雪茹眼眶一下就红了,跪在地上飞快想着应对之策。
如今,只有将事情推到四皇子身上,方才能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么一想,徐雪茹索性哭道:“母亲,祖母,你们听我解释,那日四皇子派人来请我去府上量身形好做嫁衣喜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四皇子高兴,便拉着我饮了几杯新上的果子酒,那果子酒味道极好,入口甘甜顺滑没什么酒味,不知不觉,我就喝多了。”
“四皇子也不胜酒力,再醒来……我们之间……”
话说到这,没有再继续,但听得人,都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徐雪茹难堪的低着头,声音宛若蚊蝇,继续道:“当时清醒后,我十分后悔,几欲轻生,可四皇子拉住我,说我们之间有了圣上赐婚。”
“便是有夫妻之实,也是迟早的事情,叫我想开点,还说他以后会对我好的。”
“哼。”容海城听完,怒声道:“女儿家,和人酒后乱性,不管那人是谁,有无婚约在身,都丢尽了脸面!”
“父亲,我知道我愧对容家的教育。”徐雪茹哭着道:“我这就以死明志,也算不枉费大家疼我一场!”
说着,就起身朝柱子撞去。
不过她刚醒,行动缓慢,还没走几步,就被孙婆子拦了下来。
“如今寻死觅活有用吗?”老太君脸色阴沉,问:“你怀了身子,四皇子知道吗?”
徐雪茹摇了摇头:“我才刚发现不对劲,连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也不敢请大夫上门来瞧,所以还没告诉四皇子。”
“去请四皇子来!”老太君将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道。
徐雪茹惴惴不安,试探着道:“可不可以先不告诉四皇子?”
“不告诉他,等你们成婚之日,肚子都有了三个月吧。”老太君冷哼一声,道:“天气一天天转热,你们的嫁衣单薄,难道要被人发现你再说?”
徐雪茹抿了抿嘴,不敢再说话。
赫连岸正愁怎么对付赫连麒和容卿卿,容家的人就上门来请他过去。
一进门,所有人都在正厅候着。
容海城见到他,行礼道:“劳烦四皇子跑一趟,实在辛苦。”
“容将军有礼。”赫连岸应声,看了圈屋子里的人,问:“不知道容将军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微臣教女无方,还请四皇子恕罪。”容海城说着就要下跪。
赫连岸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住,道:“容将军这是干什么?难道容大小姐做了什么事?”
“和卿卿无关。”容海城痛心疾首,道:“是雪茹,她……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