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真不该出宫的,若非爹爹病了,赶着出宫,没顾及我家小姐,老奴……老奴该死啊……”老嬷嬷又接着说了一堆,反反复复,都是歉意的话。
越说越觉得对不住自家小姐,倘若她一直守着,小姐定然不会病的。
“这般说,一年后,嬷嬷回宫,屏妃娘娘便开始疯了?”夕沅继续问她,总觉得有一根线,很快要捋到头了。
“啊,还没有,只是神情恍惚,喜欢追着往王后宫邸跑,都怪老奴,后来,……怪老奴啊,不该再次离宫的,……”老嬷嬷哽咽起来。
越来越激动,最后瘫坐在地上。
“喜欢往王后宫里跑?”
“是,王后是个有福气的,这王子、公主一个接一个的生,小姐喜欢孩子,羡慕王后,想沾沾喜气,……”
夕沅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嬷嬷请起吧,娘娘不会怪你的。”
她不需要再问,已然有了答案,而瑾妃娘娘怕也是知情者。
夕沅站起身来,她已经坐不住了,必须要到外面透一透气,兴许下一刻,她便会窒息般。
嬷嬷起身,擦了擦泪痕,恭送她出门。
“嬷嬷不必送了,伺候好你家娘娘,好人是会有好报的。”夕沅丢下一句,缓步离去。
她平日走得不慢,今日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似脚下有千斤重。
夕沅走到门口,一见夫君,忽地一下,倒了下去。
萧辰轩赶紧抱起她,往宫邸走。
“沅儿,沅儿。”他边走,边大声喊她。
夕沅就是不曾睁开眼睛。
他有些害怕了,脚步不由快了起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御书房。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王,快,快救救沅儿。”
“太医,快,喊太医!”大越王紧张,却不曾乱了分寸。
“先把她放到榻上来。”大越王招呼一声,身后确实有龙榻。
萧辰轩迟疑了一下,不敢乱动,小福子很有眼力见,“王上,偏殿有软榻。”
“还不快抬过来!”大越王瞪了他一眼,恨不能拍他一巴掌。
小福子跐溜一下,跑了出去。
片刻功夫不到,几位侍卫便将软榻抬了过来。
软榻放下,支起一扇屏风,临时的居所,有了。
这御书房里,暂时有了夕沅的一席之地。
可惜,她没醒,一点感觉也没有。
……
刘太医和一众太医跪着地上,他们挨个为炼王妃诊了脉,却怎么也找不出头绪来。
这沅公主医术精湛,他等佩服,可这被人称为神医的丫头,竟病了,还是众太医都查不出的怪症,哎,该如何是好?
刘太医瞅了一眼身旁的张太医,二人打了照面,却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王要你们何用!”大越王气得直拍打桌案,一群庸医,全是饭桶!
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越瞅他们,越来气!
大越王正乱发脾气时,忽然小太监来报,说是瑾妃娘娘跪在了外面。
“她来干什么!”大越王不悦,却也并非要迁怒于人。
“回王上,瑾妃娘娘是来请罪的。”小太监如实禀报。“请罪?胡闹!让她回自己宫邸去!”大越王一脸不耐烦,摆了摆手。
小太监依言,退了下去。
瑾妃听到御书房里面的动静,瞬间五味杂陈。
这沅丫头怎么会病了呢?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无担心。
……
王后寝宫。
王后喝了太医熬制的姜药汤,已经出了许多的汗,早已醒来。
“娘娘。”贴身宫女小声喊道。
“说。”王后坐了起来,靠在玉枕上。
“炼王妃病了,在御书房,王上大发雷霆,太医们束手无策。”宫女禀报着王后让她监视的一切。
“病了?太医都没有办法?”王后有些不信,这公主医术不凡,上次端妃让人……,那箭木毒甚是之恶,她都没事,这在宫中,怎么就病了?莫非又有人下毒?
若真是下毒,这次会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王后心思百转,理不出头绪来。
她慢慢从榻上起身,脸上的苍白,毫无遮掩。
“来人,抬本宫去御书房。”她有些虚弱,声音的威严却不减,到底是一宫之后,声音无论高低都自带威仪。
“王后,您的身子?”宫女想劝她,却不敢往下说。
“无碍的,沅儿病了,本宫担心。”王后叹了一口气。
大顺的沅公主,炼儿的正妃,于情于理,她都该走一趟。
病了,不能成为她不理后宫的借口。
就在王后往御书房去之时,瑾妃娘娘却不再跪地,而是起身离开了御书房门口。
而御书房内,太医们依旧跪着,夕沅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萧辰轩半跪在软榻边上,握着夕沅的手,不停地说着话,从他在嵩林寺院,上官夫人领着夕沅去烧香礼佛,到夕沅开医馆,阴差阳错成了公主,再到开医学院,请了四大医家长老,再之后,他来了大越,夕沅千里寻夫,……
他轻轻吐露了许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