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沅憋足了劲,一鼓作气,洋洋洒洒,通篇大论说了老半天,话音终落。
“二哥娶到王嫂真是好福气。”一直冷漠寡言的萧暮晟忽然赞道。
夕沅一怔,声音微扬,“本公主自是配得上炼王爷。”
四位王爷面面相觑,萧辰轩淡淡一笑,沅儿从不服输。
几人又问了一会儿大顺医学院的事情,夕沅都一一作答。
大家心中了然。
萧暮迪性子急,喝了一盏茶,便要进宫,非要今日便禀明大越王建医学院的事,刻不容缓。
萧暮然作为大王子,功劳自是不能落在外人,更何况是自己的王弟,将来都有和自己争位的风险。
萧暮晟不急,慢悠悠地喝茶。
大王子临走前,瞅了他一眼,依旧稳坐,慢条斯理。
只是冰山般的脸颊,依旧没有笑颜。
然王爷,迪王爷一走,晟王爷便开了口,“王嫂,这针今日还扎吗?”
“自然要扎,做事怎可有头无尾,若是差了这两日,前面便是白费了,又要重头开始。”夕沅眸子晶亮,一脸好脾气。
萧暮晟点了点头,瞅了一眼萧辰轩,直接扒开左肩上的衣衫。
夕沅笑了笑,这也太麻利了,她都还没取针。
她赶紧取来针,用酒浸泡了一下。
“之前并未见你用酒。”萧暮晟有些诧异,开口道。
“高度的烈酒,能杀死细菌,若是用高温蒸馏也可,火烧也行,这条件有限,现在有了这烈酒,就不用其它了。”夕沅不讨厌他,便多说了两句。
萧暮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听不懂那什么菌,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物件,医书他没读过,听不明白,也正常。
萧辰轩一直看她,却从不多问。
夕沅动作依旧麻溜,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萧暮晟这次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
“晟王爷一直盯着,眼珠子不转,让我想起草原上的鹰。”夕沅笑了笑。
萧暮晟脸颊闪过一抹异样,定坐不动。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夕沅小声呢喃,很轻,边说边乐。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王大诗人的观猎。
兴许是觉得,萧暮晟更像那大将军,有鹰一样锐利的眼睛。
呵,他本来就是个将军。
夕沅声很轻,屋内的两位却都听得很清楚。
特别是萧暮晟,常年行军打仗之人,耳力更胜!
“王嫂这诗有意思,这是在夸本王?”萧暮晟嘴角扯了一抹笑意,心情不错。
“啊,不是我作的,一个大诗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夕沅抚了抚前额,有些尴尬。
“那王嫂可是在夸本王?”萧暮晟又道,平日里他淡漠寡言,从不会这般逼人追问。
“对啊,是夸四王弟,夫君的兄弟在我眼里都是好样的。”夕沅就事论事,当然也有一点点小夸张,毕竟人都愿听好话嘛,多说几句,没毛病啊。
萧暮晟刚听前半句,心情大好,后知后觉,又觉得王嫂话里有话。“看来本王是沾了二哥的运气,被王嫂夸上一句,竟是碍于二哥的情面。”萧暮晟故作哀怨,特地瞅了一眼稳坐喝茶的萧辰轩。
他有些奇怪,二哥比他还能沉默,就喝茶,一句话不说。
夕沅瞅着他,心里憋着乐,这大将军还有如此卡哇伊的一面。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行了,别动,要起针了。”夕沅淡淡一笑,走上前。
一个挥手,瞬间,几根银针便尽握手中。
她没擦,直接丢进放酒的盅里。
“自己按一下。”夕沅拿出帕子,递给他。
萧暮晟微愣,很快接了过来,在刚才几处针孔处,轻按了几下。
“明日早些来,最好是头午来。”夕沅说着,伸手要拿走锦帕。
“王嫂,这锦帕本王留着吧,有些脏了。”萧暮晟瞅了一眼,这帕子他用了,确实不好意思还,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丝不想还。
“啊,随意,一会儿我再问丫鬟要一条。”夕沅无所谓,这帕子丫鬟们都会绣,让她们多绣几条好了,再不济,去街上缝纫铺子多买几条。
萧暮晟默了默,将帕子放入袖中,将左肩扒下的衣衫,重新打理好。
“本王府上还有事,明日再来打扰二哥,王嫂。”萧暮晟说完,直接出门。
夕沅也不寒暄,直接去收针,在酒里泡了一会儿,也差不多可以捞起了。
收拾利落,萧辰轩依旧不言,茶也不喝了,就冷漠地坐着。
夕沅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人都走了,还这么冰冷作甚?
“夫君,人走了。”她走到跟前,笑了笑。
萧辰轩不理她,别过头,盯着茶盏看。
“这是怎么了?”夕沅想不明白,顺势就跌坐在他腿上。
也不是故意,主要是站得有点久,腿酸。
萧辰轩身子微微一动,却不说话,也不抱她。
夕沅有点恼火,身子往前倾了一下,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