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先起来,屏妃娘娘病得有些久,这事儿需要请示王上。”夕沅并非不知礼之人,宫里的规矩,她岂会不懂。
嬷嬷跪在那,眼巴巴地瞅她,似乎她不答应,便不起身。
“求公主救救娘娘。”嬷嬷又开始跪地磕头,连连不起。
瞬间,地上便磕出了血渍。
夕沅默了默,这家奴倒是忠心,“嬷嬷不用再磕了,这宫里的规矩,你肯定比我明白,无论如何,本公主会尽力求王上,争取能为你家主子医治。”
“公主宅心仁厚,一定心诚达愿。”嬷嬷终于抬起头,恳切道。
夕沅心里暗暗腹诽,这嬷嬷有意思,求人倒是懂得奉承。
不是人人都欢喜恭维,善意的表示,总能看得明白。
算了,就算她不跪地磕头,作为医者,夕沅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嬷嬷好好照顾屏妃娘娘,本公主明日一早便进宫求见王上。”夕沅终是不忍心,给了她一个承诺。
给人以希望,便不好让人失望,尽力吧。
“多谢公主。”嬷嬷又狠狠地磕了三下。
夕沅是彻底无言了,这事儿若是不成,岂不是更伤人心,忽然便觉得自己草率了,应该先回府和辰轩商量才是。
小桃在一旁为王妃捏了一把汗,她没见过王妃的医术,自是不知,不成想,竟这般急功近利?
不对,王妃既然是大顺的公主,又享誉神医名号,医术定是不凡,自己肯定是多心了。
“小桃,咱们先回府,明日再来宫里请安。”夕沅扭身,吩咐小桃。
嬷嬷见她们离开,老迈的身子难难而起,昏花的老眼潸然泪下。
两人离开王宫,出了宫门,直奔炼王府。
刚到府上,夕沅赶紧下了马车,她觉得自己也许闯祸了。
见她急急奔来,萧辰轩有些诧异,“沅儿,何事慌张?”
“夫君,我闯祸了。”夕沅瞅了一眼小桃,眸子微敛,低着头,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事。
萧辰轩瞅了一眼她身后的丫鬟小桃,“你说说,怎么回事?”
小桃脸色微红,还是一字一顿的说了个清楚,从进宫到出宫,犄角旮旯,不曾遗漏。
夕沅默了默,这丫头记性不错,自己都忘了说些什么,她竟全部记得?
真是厉害!
萧辰轩眉头皱了皱,很快又笑了,“沅儿,进宫一整日都这般忙碌,定是累坏了。”边说边拉她到身边来。
小桃瞥了一眼,赶紧退下。
炼王爷对王妃真好。
屋子里剩下两人,夕沅朝外瞅了一眼,担心道,“夫君,你说怎么办?”
“沅儿一心治病救人,是善事,那便是好事,父王会理解的。”萧辰轩笑着揉她的头发。
夕沅微愣,夫君这搓头发上瘾了啊。
“明日我先去请示父王?”夕沅顺着他,喊了父王,有时候总忘记,喊越王习惯了,不太容易改。
“明日下了早朝,咱们一起去,宫里的娘娘们牵连甚广,盘根错节,大越的宫邸,你常出进,一切要小心行事。”萧辰轩又觉得让她一人,不放心,便叮嘱道。
夕沅倒抽一口凉气,默了默,眉眼低垂,还是给夫君添了麻烦。
萧辰轩拥她入怀,“沅儿心善,总想治病救人,莫要担心,这位屏妃娘娘,并非坏人,而是京基属洛大人的嫡妹妹。”“洛大人,就是那洛轻倪的父亲?”夕沅一脸惊诧道。
“是,就是他,整个大越就一位洛大人。”萧辰轩又笑着解释了一遍,满眼都是宠溺的光泽。
“那屏妃娘娘岂不是洛轻倪的嫡亲姑姑?”夕沅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圈子太小。
“应该是这么排辈吧,你不喜欢那洛姑娘?”萧辰轩问道,他记得上次在马场,那女子和萧暮馨一起和沅儿赛马来着。
“啊,不讨厌,她性格外向,应该很好相处。”夕沅还记得她的模样,高傲又清冷。
萧辰轩笑了笑,沅儿与谁都欢好,倒是不厌任何人,就连当初那左丞相府里的左盈盈,那般心狠手辣,沅儿也不曾置人于死地。
到底还是沅儿心底良善。
“对了,我给你说个秘密。”夕沅眸子晶亮,笑嘻嘻道。
“啊,”萧辰轩一脸好笑,沅儿又开始孩子气了。
“夫君,你附耳过来。”夕沅小声低语,眸子眨了眨。
萧辰轩依言,头往前探了探,柔声道,“说吧。”
“不行,不能说,”夕沅忽然觉得,不能随意说,背后议论八卦,不好。
萧辰轩好奇又好笑,“那便不说。”
夕沅瞅了瞅他,愣了一会儿,“不行,还是要说,要不我睡不着。”
“啊,那就说吧,为夫不告诉第三人。”萧辰轩笑了起来,觉得沅儿甚是可爱。
“你说的,一定不可以告诉别人,特别是晟王爷。”夕沅很严肃,小脸一本正经,却又掩不住让人发笑。
萧辰轩笑得有些岔气,“好,我不告诉他。”
“来,你附耳过来,就是,洛轻倪喜欢萧暮晟。”夕沅说让夫君附耳过来,谁知自己却主动附了上去。
萧辰轩哪里有认